“急事没有,倒是有一桩好事。”元静姝见哥哥面色比上次回门时好了很多,放心不少,将李蕙娘让她们一起去达县樱桃庄子的事说了始末。
元静亭却皱了皱眉:“这算什么好事?我怕沈国煌那里是不是对你生了疑……”
“以前我就听别的太医说过,沈国煌医术一般,却很有些忌讳着后进,大概是看我翻看他沈家的医书,觉得不顺眼吧。”
元静姝不想哥哥劳心,带着他尽量往好的方面想:“我正想着给你开始针灸,然后随时看着你调理的情况,方便到时调整药方;有这个便利,连疗养的地方都给你备好了,不去白不去啊!”
两人一起去庄子上,自然可以每天见面的,比起元静姝住进沈府难得回娘家一趟,确实要便利多了。
元静亭只略想了想,就应了下来,吩咐元忠去收拾行李,两人定了启程的时间,元静姝这才转回了沈府。
大太太那边的派一个管事,一个管事媳妇,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元静姝这边推说她一走这些天,听风院要人好好守着,把劳嬷嬷和那两个大丫环留了下来,只带了慕春和又夏两个随身服侍。
倒是沈明涛怕自己表现的太冷漠会引人生疑,晚间又赶过来陪着元静姝一起去明辉院用晚饭。
元静姝不由心中生腻,等进了明辉院看到沈明萱也在后,心里更加腻烦了几分。
见沈明涛进来,沈明萱忙一脸甜笑地迎上前来:“哥哥回来了!母亲正念着你呢,说哥哥念书辛苦,叫了厨房做了好几样新的菜式,要给哥哥补一补呢。”
转眼看到跟在沈明涛身后的元静姝,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顺带招呼了一声:“三嫂也来了。”
元静姝点了点头,自去跟大太太行礼后就坐到了一边,只当自己没看到沈明萱在那头簇前簇后地献殷勤。
没想到大太太却把她叫了面前来:“你四妹妹听说达县那庄子风景好,也想过去玩上两天,明天我让她跟你一起走……”
跟沈明萱一起走?元静姝之前的好心情立即打了个大折扣,脸上带出了难色:“太太也是知道我的,我以前也没怎么出过远门,这次得太太恩准又是跟哥哥一起同行的;四妹妹是娇客,万一──”
正在跟沈明涛说话的沈明萱立时转过脸来,掩下了眼中的鄙夷:
“我自带的有奶娘和一众下人,哪里就需要三嫂那么操心了?何况那是去母亲的庄子上,样事俱是妥当的,三嫂要是不想我同去就直说!”
元静姝立即一脸委屈地看了大太太一眼,偏又忍耐着什么也不说,只低了头喝茶。
这神情作态,跟直说又有什么区别?沈明萱不由气红了脸,转脸就向着李蕙娘娇嗔了一句:“母亲,三嫂欺负我──”
多大的人了,还就会这么一句!
元静姝肚子里腹诽着,连忙站了起来:“四妹妹可千万别想偏了。若是四妹妹不喜欢跟我同行,我明天不去就是了,正好去厨房多试试书上学来的几样菜式……”
大太太生怕她又留下来去做那些劳么子补汤缠上沈明涛,连忙拍了拍沈明萱的手略作安抚,又转头安慰元静姝:“怎么你也跟着你四妹妹使起小性子来了?
母亲知道你累心你兄长的身体,不过明天有冯三媳妇跟着你们一起过去,我让她把事情都打点好就是。也不用你再操心你四妹妹这一边。”
元静姝这才勉强应了,顶着沈明萱刀子似的目光安然坐下来。她刚才就是故意做出那副姿态的,为的就是不想担着沈明萱的事。
沈明萱本来就不尊重她,在大太太李蕙娘眼皮底下看着还好,一旦去了庄子,哪里还会听她的话?
不出事则好,万一出事,她身为嫂子还要担一个坏名声;元静姝才不想委屈自己,如今大太太发话让冯三媳妇打点正好,到时沈明萱好也好,坏也好,反正不关她的事。
平静用完了晚饭,沈明涛说要温书先走了,元静姝略坐了坐也跟大太太告辞。
才带着又夏走出明辉院,沈明萱就从后面赶了过来,挺宽敞的一条青石板路,走过去时非要挤着元静姝的肩膀撞了一下,却是一句道歉也不说,“哼”了一声昂着头走到前面去了。
又夏气得直瞪眼,元静姝将她一拉,示意她把手中的灯笼吹熄,拉着她蹑手蹑脚地往旁边一条小路岔了进去。
沈明萱正憋足了气准备等元静姝开口后就骂回去,谁知道后面半天没有动静。
回头一看,先前还走在路上的元静姝主仆两人竟然不见了踪影,左右也不见灯笼的亮光,沈明萱心里不由一虚,抓紧了身边大丫环锦书的手:“锦书,你有没有看到她们往哪儿去了?”
锦书一直跟在沈明萱身边的,也没有听到后面的动静,回头张望了几眼,摇了摇头:“小姐,奴婢没看到。”
不等她转过头,手腕上就是一麻,锦书手里的灯笼柄握不住,那只漂亮的描花绵竹纸灯笼骨碌碌滚落在地上,里面的蜡烛一下子熄了。
今天阴天,晚上没有月亮,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