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沈立德笑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沈明东插科打诨,转头向嫡出的大哥沈国煌恭喜了一声:
“大哥,我看明涛今秋必中,以明涛的才学和气运,明春春闱也是大有可期,看来我沈家这两年绝对能更上一层楼啊!”
沈国煌捋了捋颔下的胡须,微笑着摇了摇头:“明涛不过年轻记性好,读得几本书而已,三弟谬赞了。
到是三弟和东哥儿那里,这些年管理着家里的庶务,也累了你们了,一会儿我这个当大哥的,得好好敬你们一杯!”
坐在女眷那桌上首的沈唐氏听到大儿子的话,点头应了声“好”:“你们兄弟几个,就是要这样相扶相助。
都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们各出一把力,合拧一股绳,我们沈家兴旺指日可待,到时可不仅仅是锦城的望族,定是会成为整个大昭的望族!”
“母亲说得对!”沈国煌立即拿着酒杯站了起来,“来来,三弟,我们先敬母亲一杯!”
沈立德忙跟着大哥起了身,持着酒杯过去向嫡母敬了酒,转回身时见儿子沈明东正看着自己,目光微微一闪:“明东,你大哥今天才回来,还不好好跟你大哥敬杯酒?”
沈明东立即会意,端起酒杯看向沈明友,笑得一脸阿谀:“我不仅要跟大哥敬酒,还要给大哥敬个双杯、不,带上预祝大哥明春一跃龙门的那一杯,敬个三杯才行!”
沈明友呵呵一笑,正想把下手边坐着的三弟沈明涛一起拉进来,一眼瞥见沈明涛正半低了头,嘴角却带着一抹不屑的轻讽,沈明友脸上的笑容顿了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等散了席,沈明友借口还有事要跟母亲禀明,打发了梁绮琴带着流苏先回去了,自己和二太太径直进了白露院的正厅。
二太太瞧着儿子的神色,把手边的人全打发下去了,这才低低问了出来:“友儿还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
“母亲,我不在锦城的这段时日,三弟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跟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瞒的,沈明友直接就说了意思,“席间我瞧着他对通房什么的并不上心,倒像是一心扑在课业上?”
“可不是!”说起这事,二太太立即想起了先前那个被打死的爬床丫头,忙把那件事跟儿子细说了一遍,“今天是你媳妇儿逼了一逼,老夫人又发了话,那边挨不过去,才由着元氏把那丫头抬了通房,之前死的那丫头,我瞧着可比现在这个通房要娇媚多了。”
送到嘴边的肥肉都不吃?沈明友不由皱了皱眉:“三弟他——”
“不过那会儿是老三才成亲,第二天就要去回门,而且他也说有元氏珠玉在前,其他那些个庸脂俗粉都不放在眼里。”二太太也摇了摇头,“而且长房那位为着老三今秋的秋试,一直紧张着。我使了人在外面打听,听说老三的先生也对他也是颇为赞赏的,似乎秋试大有把握的意思。”
因为紧张前程,不仅貌若天仙的新婚妻子冷落在一边,更是恼怒到把影响到他的爬床丫头一下子打死——难怪沈明涛今天对多了个通房并不怎么热忱。
沈明友的眼神不由一暗:“老三这是胸有大志啊!”
他年长了沈明涛六岁,却是前年才考过了举试,本来想着三年一度的春闱正好一试锋芒,但是如果横截里杀出个老三——如果老三这回秋试得过,明年正好赶上春闱!
大伯当初走行医的路子,虽然成功当上了太医院的院判,但是前年却因病致了仕。
其实因病只是对外的说法,沈明友隐约知道,是大伯得罪了宫中某位贵人,为了避祸这才急流勇退……
这样的大伯,早已不适宜再任沈家的家主了!
自己的父亲虽然现在只是五品的通判,却搭上了吏部的一位大人,如果明年自己一举得中进士,那二房就完全可以压倒长房了。
二房同样是嫡出,自己又是长孙,为什么就不能把家主之位夺过来呢?沈家的家主,可是掌管着家族产业的全部收益!
要是每年家族产业的进项能够握到二房手里,父亲绝对可以往上迁一迁,自己到时也能谋个好缺……
二太太没有儿子想得那么深,只是从儿子的语气里本能地觉得不妙:“老三要是这回秋试得中,长房那位不知道要在我面前多得瑟了!”
要是沈明涛这次中了举,那可比前年友儿中举的年纪还小上好几岁!听说年纪越小,考了进士中越容易得贵人看中,难不成二房就得被长房一辈子骑在头上了?
“母亲,沈家现在只需要有一个麒麟儿就够了!”沈明友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
“偏偏上回被那该死的元氏一通搅和,我管厨房的人都被李氏给拉下来了!”二太太恨恨地咬着牙,“不然人手在我手里,想动点什么手脚还有些便利。”
原来那事还跟元氏有关?
问清了当时的情况,沈明友轻轻摇了摇头:“就算母亲还管着大厨房,如果大伯母嗅到一点端倪或是觉得不放心,在闻涛院另外开了小厨房呢?
吃食上,只怕不是放心的东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