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锦书还呆愣着,沈明萱不满地呵斥了一声:“还不快去?”
将气得发抖的手藏在了衣袖里,锦书颤着声答了:“可是中午的时候,锦瑟的娘过来了,奴婢已经将锦瑟房间里的私物都给她娘了……”
“她一个奴婢有什么私物?!”沈明萱脸色顿时一沉,本来想发作,不过脸上传来的丝丝清凉舒服的感觉又提醒了她这瓶玉颜膏是锦书才想办法帮她弄回来的,虽然心里不满,语气还是略微缓了缓,“行了,行了,给了就算了,下回你可不许再这样擅做主张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锦书忙应了一声下去了,瞧着没人看着,转身就进了房间把帮锦瑟打好的那个贵重物品小包裹揣在怀里,偷偷溜出去找人递给了锦瑟的娘,自己又添了一对实心的水草纹银镯子过去,一来是好留个纪念,二来也能让锦瑟在必要时顶些用处。
等到回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锦书不敢弄出什么动静,就在房间里就着茶水匆匆吃了几块糕点,洗漱后上了床,只是翻来覆去地却是睡不着。
那玉颜膏才刚涂上去,四小姐就想赖掉那银钱,明天没效果也就罢了,要是真有神效,这么一大笔银子可怎么办?这银子可是二少爷出的啊……
锦书紧紧拧着眉头,忍不住怨怼地往沈明萱的房间看了一眼:这样只会把下人推出来顶缸又根本没有担当的主子,就算以后得了一门好亲事又怎么样?她以后就是担着陪嫁大丫环的身份跟着过去,也未必就能落得一个好!
锦城守备府里,沈烨也紧紧皱着眉头:“沈明萱自己在脸上弄出了风癣,想陷害元静姝?”
恭敬站在沈烨面前的侯杰虚抹了一把汗:“属下原来想着只有战场上拼杀得你死我活,没想到这内宅里头这些女人争斗起来也不遑多让。
属下仔细查探过,沈四小姐房间里的那盆绿萝被人折断过枝叶,还把伤处仔细藏好了,依属下判断,应该是沈四小姐自己弄了绿萝汁在脸上。”
侯杰是沈烨手下最出色的斥侯,对一些动植物的属性也是了如指掌,见沈烨点了点头,忙继续说了下去:“不过那位三少奶奶也不愧是出身于元家,属下觉得她后来砸在沈四小姐脸上的那块帕子绝对有些名堂。
不然沈四小姐只是被绿萝汁引发的那点风癣也不会突然加重;只不过沈三少奶奶手段太高明,连沈氏医馆的甘大夫也看不出来,三少奶奶还名正言顺地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那证据给烧毁了。”
想到当时的情形,侯杰忍不住“啧啧”了两声:“老大,属下可瞧清楚了,这沈三少奶奶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不仅脑筋灵活反应得快,在内宅里头还钉了些人脉,消息得的也灵通;别说别人欺负她了,她不欺负别人就是好事了。
这下沈四小姐可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属下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屋里头扔了一屋子的瓷器呢。哎哟喂,别瞧着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们出来时光光鲜鲜、斯斯文文的,私底下都是这么个德性,真是——”
见沈烨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侯杰连忙趁机提了要求:“老大,你看,我成天躲在那里瞧着也没起什么作用,我这还没娶媳妇呢,要在沈家那内宅里呆久了,看到女人其实都这么可怕,我到时对着女人都硬不起来了怎么办?你就让我撤回来了吧,啊?”
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突然间就对一个有夫之妇发生了兴趣,还派了他这么个优秀斥侯去大材小用收集那位三少奶奶的情报。
那位三少奶奶可是个狠角儿,都说女人是老虎,她那手段,可是比老虎还狠,老大要真扑上去,还不被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不过侯杰跟着沈烨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几年,心里早认定了人。沈烨就是老大,老大想做什么,他们听令就是了,大不了,到时把那位三少奶奶偷偷掳回来塞老大后院里就是了。
那位三少奶奶再狠,还能狠得过老大?女人嘛,多压几次就服了,就算再斗,那也是在老大的后院里斗,可再不关他的事了。
只不过现在只求老大别再把他派去沈府内宅里去盯着这些女人们撕逼了,再看下去,他心理阴影面积就太大了,估计以后都不想找媳妇儿了。
瞧侯杰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哪怕明知道他有装的成分在里面,沈烨也忍不住笑了笑:
“又不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长在大户深宅里面,你以后找个家世简单的媳妇儿,也别多发了几两饷银就想着纳妾就行了,保你后宅平安无事。”
“是是是,”侯杰忙不迭地点头,“这屋里头女人有一个就够我用的了,要多了我怕我会肾亏!老大,你看,沈府那边我就不用再去了吧?”
元静姝虽然在沈府里过得并不顺遂,不过她确实也不会让自己吃亏。沈烨现在对这头略微放了心,另外一头,却还是一直紧着的:他想多了解元静姝的事!
“老大,老大!”侯杰见沈烨半天没开声,连忙围着他又是奉茶又是作揖的,“我老侯家可只有我这么一条根了,老大你真忍心看我就这么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