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静姝估算了药效解除的时间,特意在空间里设了闹钟,没想到一觉醒来,那张椅子上早没了沈烨的人影。
“看来那混蛋体格太好,竟然提前解除药性了?不过居然没来找自己麻烦就直接走了,难道是被药怕了?”元静姝心头暗自疑惑,不过很快就被又夏的禀报岔开了心思。
“小姐,四小姐刚才去明辉院给大太太请安了!”
“沈明萱去明辉院请安?”元静姝眨了眨眼,怎么怪事都凑到今天了?
大太太昨天明里是说沈明萱的病见不得风,免了她的请安让她这一段时间都呆在汀芷院,暗地里是将沈明萱禁了足。
沈明萱怎么会公然违了大太太的意思,她吃错药了?
明辉院里,刚打算用早餐的大太太听到春湖的禀报,眉头不满地皱了皱:“昨天对她说得那么清楚了,她听不懂人话吗——”
“太太,四小姐她……”春湖连忙凑近大太太耳朵边低低又解释了一句。
大太太的眉梢不由一挑:“好了?怎么会这么快?”
春湖连忙低下了头:“奴婢看得真真的,确实是好了大部分。”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太太轻点了下头:“那就唤她进来吧。”
得了春湖的通传,沈明萱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母亲,女儿正想着过来服侍母亲用朝食呢,幸好还赶上了。”
大太太仔细盯着沈明萱的脸,见她昨天又红又肿还起了水泡、简直不能入目的那张脸,今天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往昔的白净,就连那片水泡,现在也只留下一片浅浅的红痕了;想来顶多再过一天,沈明萱这张脸就完全能够出来见人了。
大太太心底满意,脸上也露出了淡淡一丝笑容:“到底是年轻底子好,这才一夜工夫,脸上的风癣就好得差不多了。”
“母亲——”沈明萱看着大太太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服侍在大太太身边的春湖几人身上,又垂下了眼。
大太太轻轻抬了抬手:“我记得前儿庄子上才送了点窖好的花茶来,你们去找找放在哪里了,给你们四小姐泡一杯上来尝尝鲜。”
春湖几人会意,一福之后都下去了。
瞧着小花厅里没了旁人,沈明萱眼睛一湿就跪了下来,声音已经带了哽咽:“母亲,女儿错了。”
大太太却只慢慢啜着红枣蜂蜜水,由着沈明萱跪着,直到她哭得大声起来,才淡淡发了话:“行了,你也别哭了,哭得我脑仁儿疼,说吧,错哪儿了?”
“女儿……女儿……”沈明萱一边拿帕子擦着眼泪,一边转着眼珠,本来还想再巧言令色糊过去这一回,瞥见大太太嘴角笑意微冷,想起她昨天摞下的话,心里一个机灵,连忙老实答了,“女儿不该为着跟三嫂怄气故意拿自己的脸耍小聪明,母亲……女儿,女儿知错了!”
大太太这才放了茶杯,盯着沈明萱教诲道:“前天你才回来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但凡听进去一丝半点,就该好好在家养着,过些天我带你去赴宴时自会为你好好筹划。
你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转头看到你三嫂,怎么就跟乌鸡眼儿似的?一个女孩儿家,什么事是最重要的?眼光要放长远,不要光盯着脚下那一寸两寸地!你以后可不是靠脚下那几寸地来立足的……”
小花厅里很快响起了沈明萱低低的啜泣声,过了好半晌,大太太才在里面传了话出来:“春湖,打水进来服侍四小姐净脸。”
春湖看了自打进来后就一直眉目带愁的锦书一眼,脆声应了,打了一盆温水进去。
听到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沈明萱在大太太面前的撒娇声和愉快的笑声,候在门外的锦书用力抿紧了嘴唇,决定一会儿再试着跟四小姐说一回,这玉颜膏这么有灵效,那两百两银子总不好真赖着罢?
沈明萱围前忙后地服侍着大太太用了早饭,见哄得大太太又开心起来,应了只要她这几天好好儿地准备,就带她参宴,这才放心地告了退。
她一走,春湖吩咐下面的丫头上来收拾了盘盏,瞧着大太太脸色不错,就上前凑着笑:“到底是太太福泽深厚,昨天奴婢瞧着四小姐还以为……没想到今天四小姐就好好的了,太太这下可不用忧心四小姐的事了。”
想到沈明萱自以为哄回了她的意的样子,大太太从鼻孔里出了股气,轻轻哼笑了一声:“这儿女都是父母的债,我不求四丫头有多体谅我这苦心,只求她多些福气就好!”
如果能顺利攀下那桩亲事……那可就真是福气了!
大太太早将沈明萱的如意算盘看在眼里,沈明萱却并不自知,自觉哄转了大太太,回去时一路都心花怒放。
锦书瞥着她心情委实不错,鼓足了勇气又提了出来:“小姐,这玉颜膏确实灵效非常,您看那银钱——”
沈明萱一下子就垮了脸,停下脚步转向锦书:“你担心什么,都说了只管对外说并没有效果就是了,怎么倒跟欠了你家的债似的?”怀疑地看了锦书一眼,沈明萱这才想到问了起来,“对了,这玉颜膏到底你是从谁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