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国煌点头,沈明友暗自长舒了一口气。他正想着让母亲到时借着沈明萱出嫁的时机,把元静姝接回来,到时再想办法设笼子。
如今赶着沈国煌生病,把元静姝接回来正好。让元氏给沈国煌针灸也好,只是琢磨下药方子也罢,有这么一个由头,到时更方便他设局!
沈明涛刚刚使人打听到三房父子在外面有意无意地贬低自己的父亲,正窝了一肚子火转回身想跟沈国煌商量,听到他让自己去接了元静姝回来帮着琢磨药方子,立即吩咐下人去准备马车了。
元静姝上次在童太守府能把童老夫人那种病症都救治回来,诊治父亲这样的病应该也不在话下,等她早点将父亲治好了,再好好收拾三房那父子两个!
沈明涛这里还在吩咐人,青桃庄子已经迎来了一位新鲜客人。
元静姝惊喜地看着笑吟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丽人,急步迎上前:“静宜,你怎么过来这里了?!”
来人正是元静姝当初在童太守府寿宴上一见如故的姐妹,秦司马府的三少奶奶黄静宜。
见元静姝走得急,黄静宜连忙紧走了几步扶住了她:“静姝,你慢点你慢点!你这还在养着身子呢!”一边吩咐身后的大丫环捧了几只礼盒出来,“虽然你沈家有的是生药铺子,不过这些补品是我的一番心意,可不许你不收!”
“秦三奶奶这一发话,我岂敢不收?”元静姝笑嘻嘻地打趣了一句,见黄静宜的脸色却突然黯了黯,心知有异,连忙敛了笑意,轻轻捏了她一把,“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轻叹了一声,黄静宜扶着元静姝往小花厅里走去,等坐定了,见几个丫环都自觉下去了,才低低跟元静姝叙起话来。
“当日在童太守府的寿宴上,我本来还说要下帖子请你过来,后来见你为了救治童老夫人自己损了身子,一时却不好相请了。”
黄静宜第三天过来探望时,元静姝已经到青桃庄来了,因此只留下了礼单,人倒是没碰着面;这事元静姝也知道,见她这回直接到了庄上来,心里已经隐约有了几分感觉:“静宜,你……”
“帮我把把脉,上次你说我这一胎带了寒毒,最后不要生。”黄静宜脸色阴郁地将手腕平伸了过来,“静姝,我想打掉它!”
元静姝默默给黄静宜把好了脉,轻声开了口:“我会给你开个最柔和的方子,把药物对你的危害降到最低。如果你决定了什么时候,我先给你针灸一回,这样效果更好一些。”
黄静宜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儿。静姝,我想过几天挑个时候,让……它因为意外而流掉!”
见元静姝微诧看了过来,黄静宜也不隐瞒,直接就说了:“就是上次在寿宴看到的,我婆婆那位娘家侄女戴怡芳,这会儿打着陪伴我婆婆的幌子,已经住进秦家了。
我那位好婆婆这些天明里暗里暗示我,说我一直没有身孕,也该为秦三考虑考虑后嗣了。后嗣……”
黄静宜轻嗤了一声:“还用我来考虑吗?那两个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就连我身上带的这寒毒,也是我那位好婆婆好夫君亲自动的手!”
元静姝忍不住重重一捶茶几:“无耻!”
只是寥寥两字,却勾得黄静宜眼泪水连串落了下来。她孤身一人远嫁锦城,既带着对陌生生活、陌生夫家的紧张,又怀着新妇对夫家生活的憧憬。
嫁过来的路途中,也不知梦了多少回夫妻比翼双飞,生活甜蜜和美,可是现实的生活,不仅泼了她一瓢又一瓢的凉水,现在更是狠狠打了她两个大耳括子。
在家中不说娇生惯养,也是父母手中的掌上明珠,到了婆家,一颗真心却被轻贱如此,算计如斯!
“静宜,你别哭,我一定会帮你,不会让你身子受半点损害!”元静姝心里酸涩,想了想,也只能这样安慰黄静宜。
黄静宜连忙拭掉了眼泪,用力点了点头:“静姝,我跟你说句真心话。我想过几天找个机会就让戴怡芳撞上我,然后流掉它——”
“好,到时先通知我,我先给你针灸一回,再给你开好药方子;你可以请别的大夫来诊断你的流产,但是记着用我给你开的药!”元静姝连连点头,“对了,你到时要不要我给你做个见证?怎么也得顶着你婆婆好好把戴怡芳整治整治!”
“不用你过来做见证,”黄静宜浅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给家里去了信,到时会闹一场大的,我要借着这个机会,跟秦三郎和离!”
元静姝心头不由一震。
她心心念念想和离,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这时空的思维,什么三从四德,什么从一而终,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放屁;但是黄静宜就不同了。
黄静宜在这时空土生土长,现在能够有这想法,确实让她不由不钦佩。
“君既无情我便休!静宜,好样的!”元静姝忍不住拍掌赞了一声,“别把你大好的青春耗在这些无耻的人身上!”
“难怪我会跟你一见如故!”黄静宜不由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