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府里,元静姝继续让两个丫环搀着,先去跟沈唐氏那里请了安。
念着元静姝当初救治了童老夫人,沈唐氏倒也没为难她什么,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她下去了;元静姝又让人扶着往明辉院过来。
先前元静姝向沈唐氏请安那会儿,沈明涛已经先到大太太这边了,母子俩密议了一阵,刚好等到了元静姝过来请安。
不等元静姝弯下腰去,大太太就一脸疼惜地扶了她起来,仔细打量了元静姝一眼,笑了起来:“在庄子上果然适于疗养,我瞧着静姝这脸色可比那些天好多了。静姝,你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你都先说了好多了,还问我觉得怎么样?我总不可能说不好罢!元静姝腼腆笑着顺着大太太那一扶站直了身子:“是,静姝也感觉比原来好了一些。”说完这一句话,又轻咳了两声。
大太太忙亲手扶了元静姝坐下:“可怜见儿的,回府来养着更好,我这里新得些补品,正想着要给你送去了,如今你回来了倒是更便利了,一会儿就让你这两个丫头给你拿去炖了,好好补补身子。”
元静姝连忙谢过了,沉住气不问,只是坐下后又轻咳了两声。大太太果然急着先开了口:“静姝你先坐着歇一会儿,稍候再跟我一起往你父亲那边去一趟;这回府来了,也该跟你父亲请个安才是。”
不对劲儿,大太太为什么要巴巴儿地带她去给沈国煌请安?元静姝掩下了心中的惊疑,索性直接起了身:“礼不可废,我这会儿还撑得住,不如现在就过去跟父亲请安吧。”
沈明涛突然跑到庄子上接她,冯三两口子估计是没来得及给她通气。她现在赶着过去,好早些了解情况,要是有什么不对,正好趁着这会儿“虚弱”,装晕先糊过去!
见元静姝已经起身了,想到沈国煌的病情,大太太也想着早点让元静姝看一看,干脆也站起了身子:“难为静姝一片孝心,那现在我们就过去吧。”
儿媳妇要来,沈国煌总不好再躺在床上,穿了件家常道袍,在常山的搀扶下起身坐了起来。
元静姝一眼瞄见,心里不由有些嘀咕:看来沈烨是把她那药涂在沈国煌枕头上了,只是按说这会儿效果应该还不至于就这么强啊?难不成是沈烨另外还动了些手脚?
想归想,元静姝装作有些吃惊的模样上前行了礼:“儿媳给父亲请安,父亲这是怎么了,身体有哪里不太舒服?”
沈国煌长叹了一声:“是外面生意上的事,我一时急火攻心,竟有些小中风的症状。静姝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药方开得如何?”
元静姝接过沈国煌递来的药方仔细看了看,又递还了过去:“这方子甚是中正,父亲只要照方服药,好好养息,病症自会缓退。”
大太太目光一闪,连忙开了口:“静姝你瞧着可能加减一二?毕竟你四妹妹出阁在即,府中诸事忙乱,可缺不得你父亲出来主持。”
“这个……”元静姝看了大太太一眼,“儿媳未曾问诊切脉,不敢妄言。”
大太太连忙坐过来取了沈国煌的手放平:“那就现在赶紧诊一诊吧。”
沈国煌很急?元静姝低眉顺目应了声是,坐到一边切了脉,开口问了病因:“不是父亲这小中风因何而起?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大太太皱了皱眉:“既然已经知道是小中风,就不能直接下方吗?”
元静姝摇了摇头:“病因人而异,初起时症状不同,下方中增减则有不同,所以静姝要问清楚了才好斟酌药方。”
既然元静姝人都被接回府里来给他看诊了,沈家外面生意上的事,迟早也会传进她耳朵里。沈国煌轻点了点头,示意长随常山把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了。
元静姝做出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给沈国煌两手都切了脉,这才按笔写了一张方子:“父亲瞧这张方子如何?若是静姝诊得不好,父亲就还是用原来的方子罢。”
沈国煌当过太医院院判的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见元静姝的方子比之沈氏医馆开出的药方略有增减,却是恰到妙处,连连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方子好,常山,就照这张方子去抓药来!”
这方子当然好,明着确实对治疗小中风大有裨益,暗里嘛,正好和自己让沈烨涂到沈国煌枕头上的药物相得益彰!元静姝刚敛衽退坐到一边,沈明涛就急着又开了口:“静姝,你瞧着父亲这病症可要针灸?”
针灸?为了沈国煌的病快些好,沈家长房倒也不怕忌讳了?没想到原来自己一直愁着没办法下暗手,现在沈国煌竟主动撞上来寻死路了!
元静姝心中大快,脸上故作凝重地想了想,缓缓开了口:“第一次小中风之后,要是保养不当,第二次就极复发,不过用针灸的话,我不敢确保今后一定不复发,但是只要父亲不再像这回这样轻易动了大怒,确实可以极大地减少这个机率。只是——”
沈明涛刚急着要开口让元静姝施针,听到元静姝一声“只是”,连忙改了话:“静姝,只是什么?”
“只是我现在尚未完全调养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