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来,就闻到了房间里的熏香虽然跟往常一样,却又多了一丝极淡的异味,不细闻还真闻不出来,但是细闻就会发现,今天的熏香里不过是多了一味海玉晶。
海玉晶虽然在内陆这些城市里少见,在海边却是很常见的一味药,并不因为它有个漂亮名字就有多昂贵,它的功效不过是焚烧后可以醒脑提神而已。
当然,前提是,如果不是跟孽生花一起使用的情况下!
元静姝揭着茶盖,轻轻撇了撇里面的浮茶沫,只嗅了一嗅,并没有沾唇就放下了;孽生花的气味虽然清淡,而且能跟茶香味溶合在一起,但是也会混合出一种极淡的似兰花一样若有若无的清香……
下药的人很聪明,知道她擅医,对药理精通,精心下了这种连环药,要不是她得了医星人的那些传承,只凭着以前的技术,只怕一个不慎,也会被坑了进去。
以前虽然也有两个独处的时候,但是外面时常也有人进进去去的禀事,像今天这么一下子挺安静的,没人来打扰的情况倒是极少;沈文方突然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忙不迭地端起茶杯连喝了两口。
茶水温着正好,闻之如兰清香,入喉有一种特殊的回甘,沈文方压下了脸上的燥热,看向隔着茶几坐在旁边并没有动作的元静姝:“三少奶奶,你才从外面进来,怎么不喝点茶润润喉?”
元静姝杏眸微转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在马车上一直喝着凉茶的,这会儿还不渴。”
她樱唇盈泽,也确实不像渴了的样子,沈文方的视线本该一扫而过,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时竟凝在了那里,而且很快就喉头滚动,只觉得嘴里更加干了起来,不仅如此,就连身上也隐隐燃起了一团火。
沈文方下意识地举起茶杯,将杯中的一口饮尽,只是那团火根本没有被浇熄,而且燃得更加厉害起来。
“方二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不如去后面先躺躺吧,我去给你叫个大夫来。”元静姝明明是关心的眼神,看在沈文方的眼中,却仿佛柔媚似滴水。
后面,去后面躺躺,后面一开头布置的时候,说是为了让主子们议事累了时候可以歇一歇,在碧纱橱里面专门设了一张卧榻。实际上这回事处元静姝和沈文方时不时都会过来,哪里会有人好意思真在那卧榻上歇息?
只是现在,听到元静姝说到去后面躺躺,沈文方脑中立即就想起了那张宽大的卧榻,更幻想出身姿纤柔的元静姝露出一截玉白的手臂,斜倚在卧榻上小寐的模样。
沈文方用力握紧了椅子扶手,紧紧咬了下舌头,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三、三少奶奶,我确实有些不舒服,我、我、你还是先走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谈……”
不过说上这么两句话,他就得费了老大的毅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避免自己在元静姝面前出丑。佳人就在眼前,他极想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却努力想保持着脑中最后一丝清明,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亵渎了她。
元静姝轻声一笑站了起来:“方二爷情况有些不太好,我还是先扶你去后面休息一下吧,我今天正好带着银针,要是方二爷不嫌我医术浅薄,我就给方二爷先治一治……”
两人说话的声音本来就不大,毡帘又厚,只隐约传出声音,等过了一刻,听到这隐约的声音也没响起来了,一直藏在帘子外的焦嬷嬷偷偷挑开了一丝帘子往里看了看。
刚才还坐在座位上的两个人已经没了身影,焦嬷嬷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一眼就瞧见桌上的两杯茶各被喝了约摸半杯的模样,心里大致有了底。
悄悄地往后面走了几步,怕被发现,焦嬷嬷不敢太近前,只模糊往碧纱橱里觑了一眼,隔着屏风隐约瞧见里面那张宽大的卧榻上躺了两个人,看模样应该是叠在了一起,有男人的粗重难耐的喘息声和女人低低的娇呼声缠在一起从唇齿间逸了出来。
这事情成了!焦嬷嬷心头一阵欢喜,连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生怕惊动了碧纱橱里的野鸳鸯。
焦嬷嬷一走,元静姝就直接直起了身子;她刚才只不过斜坐在榻沿边上半弯着腰而已,但是从屏风外看过来,模糊看到两个影子大致是叠在一起。
飞快地解开沈文方的衣服,见他眼神迷乱,因为自己的这一动作喘息更加粗重了几分,却苦于之前被自己一针制住了行动能力而动弹不得,元静姝微垂了垂眼:“方二爷,得罪了。”手上银针连绵刺下,须臾就在他胸腹间几位大穴施起针来。
随着元静姝银针针尾轻弹,沈文方的喘息声也逐渐平息,到最后出了一身的汗水,先前那种不由人控制的骚动却已经完全消失无踪。
见沈文方面带惭色,撇过眼不敢看她,元静姝这才收了针:“方二爷,刚才你中了药,这事我不会怪你,你也不必自责。”
到了这时候,沈文方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刚才是着了道的,只是有些迷惑不解,忍住羞惭整理好衣服问了出来:“三少奶奶,适才真的是对不住,我……到底是谁要对我们下药?”
“这个,我现在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