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静姝急忙捂紧了嘴,趁着常山上前去服侍沈国煌,自己却给又夏使了一个眼色,装着去推开窗户,悄悄往后退了退。
“老爷!”常山接过了沈国煌,面色煞白地服侍着他穿好了衣服,“大少爷,三少爷,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老爷!老爷、老爷他不是这种人——”
沈国煌是不是这种人,现在可不是辩这个的时候!
沈明友脸色难看地扯过一件衣衫胡乱套在梁绮琴身上,正要说话,房间里却又响起了又夏惊讶的叫声:“远江,你拿着大老爷房间的茶壶做什么?”
一句话如惊雷,勾得房间里还清醒着的所有人都转头向远江看去。
先前沈明友和远江计划好的,趁着到时候人心慌乱,远江就趁机将下了药的茶水和香炉里的熏香处理了,可是这会儿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慌乱是慌乱了,偏偏缩在角落里的又夏眼睛尖,发现了远江的小动作,而且一下子就喊了出来。
沈明涛不愧是经常玩些阴谋诡计的,立即就想到什么,急步奔了过去:“你这狗奴才,你想做什么!”
远江故意装着被吓得一个踉跄跌到在地,手中的茶壶摔了个粉碎:“三、三少爷,小的只是想倒杯茶水给大老爷喝,让他醒醒神啊!”
装得还挺像!沈明涛气得脸色铁青,一眼看到桌上的两只茶杯,连忙飞快地端在手里护住:“墨竹,你个死奴才,还不快进来!”
常山虽然在房间里,可是常山得顾着父亲那一头,更别说这房里还有一个沈明友,远江又是沈明友的长随,要是有个什么,他一人难敌四拳啊!
墨竹听到沈明涛出声唤他,心里再虚着,也得赶紧跑了进来,不过一眼也不敢抬。
沈明涛忙把手里拿着的两只茶杯塞到了墨竹手上,眼睛一转,又看了书案上的熏香炉,忙也拿了过来;这些,可都是容易被动手脚的东西,可不能让人破坏了!
他抱了熏香炉子,墨竹拿了茶杯,常山正在给沈国煌穿衣服,元静姝拉着又夏忙往外走:“夫君,我这就去请母亲过来!”
沈明涛这才觉得顺了一口气,觉得元静姝自进了这房间总算做了一件对的事。
元静姝扯着又夏急步走出了含光院,并没有往明辉院跑,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听风院,让柚子赶紧把紧要的细软先收拾了,打了个包裹交到了陈皮手上:“一会儿你把这包裹带回元府,还有屋里头的东西,能收拾的都赶紧先给我收拾了,全打好包裹背着人送过去。”
也不跟陈皮多解释,元静姝叫了来了翠羽:“你去明辉院请大太太往含光院走一趟,那边出了些事情,要她过去处理。”
瞧着翠羽走远了,又夏按着元静姝的吩咐,拿着银子出去唤了另外一个小丫环:“你去跟二房的草儿带个话,就说大少爷偷偷叫你来的,请二太太赶紧往含光院去!”
把这第二把火烧了起来,元静姝这才带着又夏和柚子两个丫环大刺刺往府外走去,还施施然叫了一辆马车:“大太太叫我赶紧出去取些东西回来,免得误了四妹妹吉时。”
元家本来就有不少秘方秘药的,加上这一段时间元静姝为着沈明萱出阁的事,确实又受了大太太的命令在管事,车马房的小管事哪里敢多问,忙安排了马车把主仆三人送走了。
沈明涛给沈国煌灌了不少凉水,在含光院里等了一阵,正在心焦的时候,大太太总算姗姗来迟;沈明涛不由长舒了一口气:“母亲……”
话还没说上两句,院门口就闹了起来,二太太不顾门子的阻挡,直接带着人冲了进来,不仅如此,还把三房父子两个和三太太一起都拉来了。
沈明涛脑中不由轰的一声响,转眼看向沈明友,却见他脸色也一阵发青。
二太太还以为谋划的事情成了,这才把三房一起扯了进来,一进门瞧见大太太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心头一阵舒畅,面上却要带出忧虑来:
“我和三弟一家子瞧着大嫂急匆匆地往这里跑,心里担心也跟着过来了,那守门的奴才没个眼色的,居然还想拦我们!大嫂,大哥没什么事吧?”
原来沈明友和二太太计划的是要把这事闹大,把三房一起带来才好闹起来,可是事情发生了变化,沈国煌虽然陷进去了,可那块馅饼却也跟着一起掉坑里了。
沈明友无奈地低唤了一声:“母亲——”打断了二太太的话;这一回,他们二房是搬起石头也砸到自己的脚了!
二太太听到儿子语气不对,错眼看去,瞧着那被他提在手里的女子颇为熟悉,仔细看了看,不由瞪圆了眼睛:“友、友儿,绮琴怎么会在这里?她、她……”
沈明友虽然给梁绮琴穿了衣服,不过胡乱穿上的痕迹实在太明显,而且梁绮琴虽然喝了不少清水,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脸色一片潮红,瞧着就像是——
三太太黄氏不由“啊”地叫了一声:“大哥和友哥儿媳妇这是…这是怎么弄成这样了?!”
房间里就沈国煌和梁绮琴两个人衣衫凌乱,神色也不对,这一个隔房的大伯父,一个侄儿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