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煌那个“人”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梁绮琴当头啐了一口:“我呸!你还有脸说什么尊卑伦常!我不过是无意中撞破你和元氏的奸情,你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法子来对付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扯到大老爷和自个儿儿媳妇元氏的奸情了?
大太太气急败坏地转身就一个大耳刮子将梁绮琴扇倒在地:“梁氏,你根本就是血口喷人!”
一听事情可能向自己原来计划的那样发展,沈明友连忙起身护住了梁绮琴,沉着脸瞪向沈大太太:“大伯母,您是长辈,可也没有越过我母亲教训隔房侄儿媳妇的理!或者是,大伯母生怕绮琴说出什么实情来?”
大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我怕她说什么实情?!她根本就是——”
“母亲,”沈明涛及时扶住了大太太,“既然大嫂有话要说,我们就好好听大嫂说说,看看她要把她的一位伯父和一位弟妹污蔑到什么程度!”
沈国煌跟侄儿媳妇梁绮琴的事,沈唐氏是觉得自己的大儿子被人陷害了,可这突然又扯了这么一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梁氏,你说!”
梁绮琴隐去了之前听丫环们说的那些话,只说是今天自己一早散步,在紫藤长廊那边听到元静姝和她丫环又夏的话,说是沈国煌强逼她行了不伦之事。
“……我一时起念,这才偷偷跟着去了含光院,看到大伯果然拉扯着三弟妹的手不放……”梁绮琴哭得一塌糊涂,“我受惊之下本来想跑,没想到、没想到……定是大伯父见事情败露,故意想害了我…祖母,您要给我做主啊!”
沈唐氏只觉得太阳穴一鼓一鼓得胀痛,转头看向大太太:“元氏呢?”
元氏已经跑回元家了,可这时候说出来,无异于是告诉大家元氏认为奸情败露,吓得跑了!大太太牙齿咯咯咬得直响:“母亲,这事不用叫元氏过来,您直接把常山叫来问都知道!”
公公虽然是被人陷害,可是这样的丑事被儿媳妇目睹了,心灵冲击还是够大的。以后毕竟还是要有长辈的威严的,要是把元氏叫来当场对质,以后可怎么叫沈国煌在元氏面前做人?
沈唐氏刚才也是一时急怒了,想通了这一节,轻轻点了点头:“那把常山叫过来吧!”
常山也是这件事的知情人之一,又是大老爷沈国煌的心腹,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常山很快就被叫到了常青院,听到沈唐氏问话,连忙叫起屈来:“老夫人,这是哪儿说起的话?三少奶奶每回给大老爷针灸,我都是服侍在一边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呢!根本就是有人居心不良想污蔑大老爷啊!”
常山并不知道那话是谁说出来的,反正一口咬定了没这样的事。
梁绮琴不由急了:“什么污蔑,这事根本就是千真万确!常山是大伯父的人,他当然帮大伯父说话!我和鸣玉亲眼听到元氏说那些话,后来又亲眼看到——”
大太太不由冷嗤一声:“对,常山是大老爷的人,他的话可不能信,鸣玉是你的人,她的话就能信!你们主仆两人自说自话,我们都得信!”
梁绮琴顿时被呛得火起:“何止是我们主仆两个知道,这府里的人谁不知道!先前二弟妹就说过大伯父怎么对元氏就那么熟悉,更别说这行针之事,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肌肤相亲的,元氏又是那么个妖媚样子,大伯父——”
沈国煌气得指着梁绮琴,哆嗦着嘴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以前元静姝为童老夫人施针回来后,三房沈明东的妻子李玉薇想挑唆沈唐氏这里,说元氏放着自家的祖母身体有恙不施针,却巴结到外人那里。
那时沈国煌就开口为元静姝解说了一句,说她那套针法非救命不能用,当时李玉薇就曾在沈唐氏面前失口说错过话,说大伯父对元氏还真是熟悉。
为着这一句失语,沈唐氏还罚了三房婆媳两个,如今被梁绮琴旧事重提,倒仿佛早有端倪似的;被兜头淋了这么一身污水,沈国煌怎么不气得想吐血?
三太太黄氏目光转动,见梁绮琴那火也燎到了自己这一房,连忙上前叫起屈来:“友哥儿媳妇,你二弟妹上次那是无心之语,她本来的意思也是指的这医术上的事,你大伯父原来任过太医院的院判,自然于医药一途是懂的;可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这件事三房已经通过气了,本来就不是他们三房做的,当然只要挽着袖子隔岸观火就好了,可不能让梁绮琴一顿乱喷,把这话头子冤里冤枉地栽到三房这里来。
这黑锅,他们三房可不背!
见三太太不肯顶枪,梁绮琴立即咬出了另外一句话:“这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大伯父对元氏心怀不轨,为了打发开元氏那个丫环又夏,成天见儿拿人参薯蓣糕啊什么的哄了人走远去别碍事——”
“还人参薯蓣糕?我呸!这大热的天,大厨房小厨房你都去问一问,谁傻了还在这热天里头做人参薯蓣糕!”大太太上前狠啐了一声,心里更加相信梁绮琴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了,“元氏为大老爷针灸,全部都是在头上的穴位施针,哪来的什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