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唐氏拿着沈立德这个把柄,根本不用请动族老们,竟是只用了半天就把三房给分了出去。庶子自立门房过活,所得的家产自然不会有多厚,不过沈唐氏为了封口,也并没有赶尽杀绝,给三房分了一大两小三间铺子,另外还有两处中等的田庄。
虽然觉得这些所得对不上自己这么些年的辛苦,沈立德却还是忍下了。当天中午,喝止了三太太和沈明东的一再追问,沈立德沉着脸就让人收拾东西搬出了沈府,先在自己私下买的一处宅子住了下来。
沈国煌一直有些担心尾大不掉的三房,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收拾了。不管心里怎么想,大房二房当天晚上就被沈唐氏安抚住了,虽然各自心知肚明,但是表面上却是一副冰释前嫌的模样,在沈唐氏前面一片和气融融,仿佛这事大家都相信就是三房做的似的;只除了梁绮琴被沈唐氏喝令禁了足,实际上是软禁在了蒹葭院里。
第二天下午,趁着三房麻溜地收拾东西搬了出去,沈大太太立即腾出手来,暗地里派了几名家丁出去,让他们务必把元静姝给“请”回来。
跟二房的账以后慢慢算,现在重要的是把自己这个居然敢没有她吩咐就跑回娘家、还拒不肯跟着婆子回来的元氏给带回来!
只是家丁雄纠纠地出去,却是鼻青脸肿地滚了回来,带给了大太太一份元静姝写的信:“太太,三少奶奶不仅不肯见我们,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几个身手厉害的护院,把小的们全给打出来了;还让小的们给您带了一封信!”
没想到一直以为捏在手心里的儿媳妇还敢拿乔了,大太太摒退了一众下人,气恼地撕开了信缄,只瞥了一眼,就怒气冲冲地将信“啪”地拍在了桌案上:“反了反了!我不嫌她娘家跟个破落户似的,她倒有胆子跟我提和离!”
沈明涛连忙将那封信取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遍,脸色蓦地一沉:元氏竟然说目睹公爹与大嫂的奸情,深以为耻,在沈府这样悖逆伦常的地方多呆一天都觉得恶心?!
只略一思忖,沈明涛就阴测测地开了声:“母亲,元氏——这是想拿着父亲的事当把柄呢!”
大太太不由色厉内荏地喝了一声:“她敢!”
“听元氏这口气,”沈明涛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她就是仗着捏住了这事呢,母亲,要是她跟外人一说,那我们长房可就——”
长房可就声名一落千丈了!而且人们会结合之前三房分出去的事一起联想,三房明里发誓不会把那事说出去,可万一做些暗里煽风点火的事呢?
谣言猛于虎,何况还是这样香艳的话题?有一个跟侄儿媳妇传出绯闻的父亲,到时他还怎么去参加秋试?
“一个两个都不省心!”仿佛手里掐的是元静姝的肉一样,大太太将手中的帕子恨恨地扭成了麻花,“元氏,我要她死了这条心!她既然嫁了进来,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想和离?想离开沈家,这辈子都别想!涛儿,你只管安心看书,我现在就过元家一趟,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在我面前嚣张起来!”
沈明涛脸色闪过一抹阴毒:“母亲,您多带几个人去;如果元氏那边人手少,直接把她绑回来再说!她娘家都没了人,还敢跟我们谈条件?回来后,我们就让她一直‘病’着,再也别想出听风院的门!”
先前还想着元氏性格还算温顺,加上容貌长得漂亮,也算拿得出手,没想到这么个女人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那天受了惊吓,一股气地跑回去也就算了,居然还胆敢一去不回了!
不给元氏一点厉害瞧瞧,她还真敢反了天了!等把元氏绑回来后先搁着,等他秋试过后,看他怎么收拾她!
听到儿子的话,大太太重重点了点头:“对,先前我们对她太客气了,竟然让她养肥了胆子,这种贱骨头,就是要给她点厉害好好瞧瞧!”
第二天一早,沈大太太就亲自带了一众家丁和婆子,浩浩荡荡地直奔元家而来。
陈皮本来就是要当斥侯的,瞧着沈府的风吹草动,一早就回来通知了元静姝。
沈大太太赶到元家的时候,元静姝已经带着人在门口“恭敬”迎接(严阵以待)了:“沈大太太贵足踏践地,静姝真是不甚荣幸。”
这还没怎么着呢,元静姝就连一声“母亲”都懒得喊了,居然称呼起她“沈大太太”来了!大太太昂着下巴狠瞪着元静姝:“元氏,你若是自己识趣,就赶紧跟我回去,你先前擅自跑回娘家的事我就不跟你算了,否则的话——”
“回沈府?”元静姝一脸惊怕的表情,“那天的事我全看到了,一回去你们就把我灭口了怎么办?”
那天的事沈府几个主子捂得死紧,除了几个必要的心腹,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元静姝虚虚怕怕地说会被灭口,大太太带来的一众家丁和婆子顿时把耳朵竖了起来。
大太太不由怒极:“元静姝,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元静姝故作骇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大太太要是想抢我回去灭口,那就恕我不敢奉陪了。”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