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半醺,色却醉人。
沈烨怕自己喝了点酒后会控制不住,不敢多留,坐了一阵就走了;临行前却又留了两个暗卫下来。
他刚才已经得了信,沈家大房那边偷偷去请了江湖人士,想把元静姝掳去。
这事他没有跟元静姝说,只叮嘱陈皮这一段时间都要小心注意;至于外面那些风雨,自有他一个男人去挡,绝不能让这些淋着吹着他的女人半点!
宝儿这里,等尘埃落定,他要八抬大轿迎娶她进门,在此之前,他不能给别人落下半点口实,免得损了宝儿的名声。
当天后半夜,偷偷摸进来的两名江湖人士就撞进了沈烨的暗卫手里,绑了个粽子似的,提到沈烨面前。
蛇有蛇洞,鼠有鼠窝,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却是有一点,并不愿与官斗,特别是眼前明显一身煞气又极有威势的男人。
以前就隐约在远处看到过一眼,如今听到旁边的人唤那人为“大人”,被绑得牢实的钱久和粟闻名略一想,就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正是他们忌讳的那位新任守备大人。
“小金钱,闻香鼠?”沈烨漫不经心地抛着属下从钱久身上搜出来的金钱镖,声音冷浸浸地直接冻到了人的骨头里,“在我的治下,你们胆子倒也不小。”
钱久擅使金钱镖,粟闻名擅用迷香,轻功又好,因此两人分别得了个“小金钱”和“闻香鼠”的江湖绰号。
听到沈守备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号,钱久和粟闻名互视一眼,均低下了头去:“求大人饶命!”
沈烨一上任,抓捕山贼水匪和横行乡里的恶霸无赖极是得力,整个锦城不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比原来风气清正了许多。
不过江湖人就是收了银子做些事情,也是暗中进行的,之前又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大案,倒是没有撞到过沈烨的枪口上。谁想到这一回竟是这么运气差呢?
好在虽然犯在了这位守备大人手上,但是却是才进了那元宅就被人捉住了的,并没有犯事,多少还是可以量罚轻一些吧?
两个人眼睛已经滴溜溜转着,想着要再抛出几件什么事体出来好抵罪,沈烨已经在上首冷哼了一声:“饶命?你们这回摸进民宅有什么意图,又想我怎么饶命?”
一听这话里有门儿,钱久和粟闻名眼睛不由一亮。
他们可不怕拖出什么人来,说实在的,这官府的人不过是披着一张官皮而已,实际上下手可比他们这些江湖人还狠;最喜欢捏着的就是那些高门大户的短处了。
无他,容易来银子耳!
钱久和粟闻名立即竹篓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就把自己是受雇于谁的事给说了,又说道:“大人,草民两人也是久混江湖的人了,虽然来者不说,不过草民们也打听到了,那人就是沈府大老爷身边的长随常山,让草民们去掳的,就是沈府长房原来的儿媳妇元氏。
而且常山还交待,让草民们掳了那元氏和她房间里紧要物事走,金银细软可以自己收着,书信密件之类要交给他;就是元氏,也要草民们将她掳到城西一处房屋里交货……”
当时并不要钱久和粟闻名两个杀人,却要把人掳去城西——想也知道定是沈氏长房那边想了什么让元静姝生不如死的法子,想着好好折磨人来出那口恶气!
沈烨暗劲一吐,手中那枚金钱镖生生被他捏成了一枚铁丸。轻轻拂了拂衣袖,由着那枚铁弹子笃笃落到地面上滚到了钱久和粟闻名的膝边,见那两人身子微微抖了抖,这才慢腾腾地开了口:“念在你们还算老实识相,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钱久和粟闻名听着沈烨在上首说的话,连连磕头如捣蒜:“大人放心,草民们一定办好大人交待的事!”
第二天一早,常山就收到了小金钱和闻香鼠的暗信,连忙急匆匆地返身回来;见三少爷沈明涛正在跟大老爷请安,这事倒也不用回避,直接在大老爷沈国煌跟前就回禀了:
“老爷,三少爷,那两个人来口讯儿了。那边确实请了两个硬点子,昨天晚上瞧着不好下手,那两人暂时就没有打草惊蛇,只偷偷守在外面找机会。”
沈明涛昨天夜里做了一夜梦,梦里全是自己是怎么折磨元氏那个小贱人的,今天本来一早醒来就等着听到好消息的,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话。
元氏一天不被抓过来,自己的秘密就悬着有一天的危险,沈明涛心里不由一阵焦躁:“常山,那两人莫不是功夫不行?还是瞧着我们沈家家大业大的,想讹银子想晕了头?”
常山顿时出了一头的汗水,连忙跪了下去:“老爷,三少爷,你们放心,紫竹巷那边的洪爷是做老了事的,决计不会把小人的身份说出去。
龚牛儿虽然不在,洪爷荐的小金钱和闻香鼠却是功夫更厉害的,今儿回的这信,也是做事做得老道,那边并没有要多讹银子的想法!
实在是那边请了两个硬点子,小金钱和闻香鼠怕闹出动静太大,让左邻右舍一下子发觉了就不好了,这才回了话过来,说是要守着机会了才好下手。”
“狮子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