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上次被分出去,沈大太太借机将三房原来塞在府里的不少下人一古脑儿全打包,和三房一起扫起出门;如今这府里还敢跟大房针锋相对的,就只有二房了。
听了沈明涛的分析,沈大太太眉毛都竖了起来:“欺人太甚!”
前一回是老爷沈国煌着了暗手,这一回她这般严防死守,还是被二房下了陷阱……都怪那个该死的贱婢,要不是她——
沈大太太咬着牙恨声:“我先让人去杖毙了那个贱婢,再——”
再顺着这藤把根子一起挖了!和翠柳那个贱婢往来甚密的刘二家的,还有一个女儿叫蔷薇的在玉烟院当差,不管这事跟珍姨娘那边有没有牵连,借着这机会,她要一并除了去!
沈明涛却打断了她的话:“母亲不可!那个贱婢先暂且留着,我有大用处!”
大用处?沈大太太狐疑地看向儿子:“母亲重新给你拨个服侍得好的过来,那贱婢——”
“那贱婢必死,不过她那条命却正好给我们拿来一用!”沈明涛的眼睛里一片阴鸷,“母亲,她不该死在我们手上……”
沈大太太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珍姨娘那边不急,怎么说一个姨娘也就是在她大房的院里,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当前最紧要的,是一定要把二房的如意算盘打破!
当天下午,沈大太太就把翠柳轻轻打了五板子放了出来:“幸好大夫说你那药与少爷并无关碍,要不是少爷为你求情,你就不是这五板子这么轻松了!今后再使这些狐媚子手段,哪怕少爷再护着你,我也定不轻饶!”
翠柳本来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没想到会如此峰回路转,当即痛哭流涕地连连磕头:“谢太太仁慈,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大太太忍住眼中的嫌恶发了话:“既然少爷习惯了你服侍,你且去养伤,明天就继续过闻涛院服侍;只一条,要是对少爷再不精心——”
“奴婢一定尽心服侍,宁死不负少爷的期望!”翠柳连忙指天发了誓;沈大太太这才轻点了下头,令人扶了翠柳下去了。
玉烟院,刚从含光院侍疾回来的珍姨娘听着青芽低声的禀报,眉梢不由一挑:“翠柳已经被放出来了?”
前些天因着三少爷沈明涛突然腹泄,大太太在闻涛院里喊打喊杀的,看谁的目光都是一片怀疑,怎么,这是闹了一场乌龙,实际上就是沈明涛不小心受了凉才跑了肚?
翠柳既然被放出来了,那就说明她下药的事并没有被发现,这么说,这颗钉子还是可以用的……珍姨娘让青芽把蔷薇叫了来:“蔷薇,你娘上回做的那缸子酱菜我尝着味道不错,你去问问她还有没有,有的话再给我带些过来。”
蔷薇连忙去了。过得一阵就引了她娘刘二婶进来,在玉烟院说了半个时辰的话,这才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早有人把刘二婶的行踪报到了沈大太太跟前,沈大太太一声冷笑,暂时压下不提,只吩咐了下去:“府里接连出了些事,逢着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正该大办一场,好好去去晦气。”
主子愈是要大办,下人从中能得到的油水就愈多。听到沈大太太的吩咐,原来有些低迷的一众下人们立即打点起精神,忙起中秋节家宴的事情来。
元宅。
前两天就听说沈明涛吃错了东西跑了肚子,到今天秋试入场了,沈烨布的眼线确切传了消息出来:沈明涛一直病症未愈,这一场秋试已然误了。
元静姝这才彻底落了心,转念又想起哥哥元静亭来:“也不知道哥哥这会儿怎么样了,应该是入了考场开始答卷了吧?听说考场中一处考舍是靠近茅厕的臭号,希望哥哥千万千万不要分到那间考舍。”
小天在元静姝脑海里闲闲答着话:“元元,你怎么突然想起臭号这个问题来了?”
“这不是因为听说沈明涛拉肚子嘛,下意识地就想起来了。”元静姝想到眼线报过来的情况,沈明涛不说一饭三遗矢,多少也差不离了,忍不住就想笑。
别怪她心黑,沈明涛不好,便是晴天!
小天也嗟叹了一声:“我还想着沈大太太那样严防死守的,说不得还得让沈十九在沈明涛赴考的路上动手脚了,没想到沈明友还真是个狠角儿,竟然让他办成了!”
“有些事,有了开头,就别想着轻易结尾。”元静姝捏了块菱粉糕慢慢吃了,“沈明友从设计让沈国煌背个臭名声开始,就没想着让沈氏大房好过了;他那种人,不做则已,一做定是要下死手的。”
小天眼睛转了转,突然吃吃笑了起来:“沈十九要是知道你这么了解沈明友,肯定又要吃醋了!”
说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扯到沈烨身上了。元静姝脸色微红,刚啐了一声,就听到窗户一声轻响,一人如鹞翻身,轻巧落进房间里,不是沈烨又是谁?
小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不经念叨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得得,我不打扰你们两个的甜蜜时光了!”全息图像一闪,化成无数蓝色的小星星,瞬间隐没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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