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萱吓得腿脚都软了,白着脸连连摇头:“夫君,妾身没有……妾身……”转眼看到锦书缩在角落里,连忙一指锦书,“是锦书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被二哥看到的……”
锦书不由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二爷,奴婢、奴婢……”
沈明萱这两天他打不得,怕身上有青紫不好看,她身边的一个丫头他还打不得么?
童世荣抬腿正要踹,猛然想到明天要把沈明萱送过去,少不得一个丫环服侍跟着,这锦书是跟着沈明萱从沈家来的,都是那无根的浮萍,就让她跟着倒比让别人跟着要好。
这么一想,童世荣又把脚收了回来,冷冷发了话下来:“没有爷的话,不许跟外头那些阿猫阿狗的通话!”说罢拂袖走了。
沈明萱这才抚着心口跌坐在椅子上。
锦书逃过了一劫,慢慢抬起头来,怨恨地看了沈明萱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二少爷如今已经来了燕京了,她一定要求着二少爷把她从童家救出去!沈明萱这种人,她再也不想服侍了!
见童世荣这一回居然这么轻易就放了她们,主仆两个各怀心思睡下了,到了第二天,童世荣说要带沈明萱出门访友,让她妆扮好了,带着她径直进了一栋豪阔的宅子。
当天童世荣独自回了童府,却是将沈明萱留在了那豪宅中,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去接了她回来。
沈明萱几乎站都站不起来了,是锦书脸色煞白地将她背进马车的。
一回内室,童世荣就让人送了伤药和萃菁玉颜膏过来,把锦书叫来特特交待了:“二太太身上的伤你仔细看着上好药,万不可留下半点疤痕!否则我打死你这贱婢!”
锦书抖抖索索地应了,等童世荣出去了,拿着药紧紧捂着嘴就哭了起来。
这童家瞧着还是个小京官,光面唐皇的,内里竟然是这般污浊不堪,居然把自家的媳妇送给太监去折腾!
那太监是个变态,一条鞭子乌黑光溜,也不知道沾过多少女人的血,沈明萱愈是哭叫得厉害,那老太监就愈是得劲,生生把沈明萱虐得只剩下半口气……
锦书在外面的耳房里听着,只觉得一阵阵瘆人,侍候着沈明萱上了药,悄悄地使了银子把信传了出去:二少爷已经来燕京了,他说会把自己带出去的……
沈明东收到锦书的信时,刚刚在燕京城里买了一间铺子,打算重开药铺。只是燕京城中贵人多,开铺面做生意上面没人罩着,只怕会受人挤兑。
本来想着先由沈明萱那边跟童世荣说一声,有个铺垫了他再上门拜访,也好拉些关系,没想到接到了锦书的信。沈明东拿去给父亲沈立德看了,爷儿俩个顿时跟见了血腥似的,讨论停当,第二天沈明东就上门投了拜帖。
锦城沈氏嫡房都死了个干净,沈明东这边不过是庶出分了家的三房,童世荣本来只想敷衍过去,不想沈明东一句话就让童世荣变了脸色:“妹夫倒是好狠的心肠,就这么把我那四妹妹送给人蹉磨,还真当她娘家无人了吗?”
这种事,做得说不得!说出来,童家的声誉就完了,童世荣也是欺沈明萱娘家无人,所以这才将她送了过去,见沈明东居然知道这事,睁着眼睛狠狠瞪着他,恨不得要吃人一般。
沈明东却像无所察觉似地笑了起来:“其实我所求的也并不多,这人还是我们沈家的人呢,妹夫自己吃肉,总要给我们一口汤喝吧?”
童世荣目光转动,轻哼了一声:“沈家的人?嫁进我童家,就是我童家的人,沈二爷不过庶房,怎么,也想充起娘家人来了?”
沈明东呵呵笑了起来:“我和四妹妹同出锦城沈氏,这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就是跟妹夫这里,不一样是姻亲?”见童世荣脸色和缓下来,沈明东继续说了下去,“如今我有意在燕京重开一家药铺,也不知妹夫可有什么建议?”
建议么……童世荣目光灼灼看向沈明东,慢慢笑了起来。到了中午,两人竟言谈甚欢,携手去了燕京最有名的珍馐楼点了一桌酒菜对酌起来。
正在三楼雅间查账的明九听着掌柜禀报着今天有哪些人来了酒楼,说了些什么,忽然听到童世荣和沈二爷的名字,不由怔了怔:“你说,他们是要在燕京开一间沈氏药铺?”
童世荣,不是明萱嫁的那人吗?明九沉吟着问了出来:“我依稀记得,童世荣似乎是宫里童贵嫔的胞兄?”
掌柜连连点头:“是,这两人说是先开一间沈氏药铺,然后做得好了,再把医馆也开起来,听起来似乎那位沈二爷占了大头,童二爷也入了一些小股份。”
沈二爷……明九起身站了起来:“带我过去听听。”
掌柜连忙带着他去了童世荣那间雅间的正上方,轻轻揭开地毯,将一只白铁皮管子安了上去。
明九走过去凑近白铁皮管子,二楼的雅间里的说话声清晰地传进耳中:“有了妹夫相帮,我们这生意定然会红红火火……妹夫放心,回头我就会好好劝劝四妹妹,让她好生服侍好丁公,在丁公面前多为妹夫美言几句……”
是沈明东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