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冲上楼去,却哪里还见着元静姝的影子?
萧月骄带着人前后搜了一路都不见人,跳着脚大骂着上了马车;这事儿她本来想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就算沈烨出面,她也只一口咬定不知道元静姝的身份,把这事搪塞过去。
如今人没抓着,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逃了,已经是打草惊蛇,下次要再找那元氏的麻烦,只怕就不那么容易了;也不能让她爽利地出口气。
刚才借口腹痛没有跟上去的明九看着萧月骄那气急败坏的脸色,想到刚才看到的元静姝和萧月骄对峙的情形,眉心微微一凝,很快就散开了,温声安慰起萧月骄来:
“公主,何必跟这样一个贱妇一般见识,回头您去宫里跟贵妃娘娘那里说一声,只管安个冲撞的罪名上去,还不怕拿不来那贱妇?!”
萧月骄听他这么一说,想到这事情就是撕掳开,自己也可以先告上一状,借着母妃那里的威势,先把元静姝狠狠惩治一番再说!等沈烨寻来,这罚也罚了,打也打了,他还能跟母妃那里打回来不成?
这么一想,萧月骄立时就吩咐了车夫要往宫里去。
明九目光一闪拦住了:“公主还是先回府里换一身罢,再检查下身上莫有伤,我听说那贱妇还对公主动了手?莫留了什么伤痕就不好了。”
萧月骄不由看向自己的手腕。说来也怪,明明元静姝握着时痛得像要断骨头似的,偏偏这会儿瞧着竟是连个红印子都没有,萧月骄不由气闷,听到明九这么一说,眼珠一转就计上心来:“明九,回府了你在我身上狠拧几把……”
明九装作踌躇了片刻,这才低声应了,垂下头时目光却骤然闪亮。
萧月骄回了府,让人换了一身衣服,便摒退了人,让明九在自己手臂上狠拧了几处。
瞧见她痛得直哼哼,明九连忙去捧了一盏参茶过来:“可是奴才下手重了?公主且喝了这盏参茶补补罢,也莫叫那贱妇气坏了身子。”
萧月骄接过参茶一口饮尽,冷哼了一声:“明九,走,随我进宫去,这回我倒要瞧瞧,那贱妇还能跑到哪儿去!”
元静姝一回来就遣人即刻去找了沈烨,把刚才的事情给他说了,倒也不避讳他:“那什么安阳公主,就是以前给你下药的那个罢?
我瞧着她心思恶毒,可没有手下留情,如今她中了我的药,拖上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全身瘫痪、口不能言,她既想害我,我就让她这辈子动都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过!”
反正她刚才看萧月骄的面色,看出她是个易怒的性子,脾性暴躁易怒本就容易招病,就算半个多月后来了这么一出,太医也诊治不出任何痕迹,只当是她怒结于心,气郁于肝才导致的全身风痹。
若不是怕太惹眼会给沈烨和哥哥惹祸,她就是当场杀了那安阳公主也不会手软。
见元静姝没事,沈烨放了一层心,想到之前齐王的拉拢和萧月骄的纠缠,凤眸中不由露出一抹狠戾:“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宝儿你放心,我这就——”
“大将军!”陈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宫中传出急信,安阳公主中毒身亡,崔贵妃说是夫人下的毒,哭到了皇上面前,要遣人过来拿夫人下狱!”
安阳中毒死了?!沈烨一愣,看到了元静姝眼中惊异的目光,只微一沉吟就猜了个大概:“只怕有人趁势拿了我们做了垫脚的阀子!”
若只是中了毒,元静姝再不想救,自忖还是能救得过来,不过那人竟然心狠手辣得一刀除了根,这是要让自己来个死无对证了?!
元静姝不由面色凝重起来。
沈烨却携了她的手:“宝儿,不怕,我带你一起去面圣陈情!皇上并不是不辩是非的人,他再宠着崔贵妃,却始终没有将她立后,这里头就可以看出来了。
再说了,就是真有什么事,我大不了拼了这一身功劳都不要了,皇上总不会为着一个‘莫须有’,没凭没证地就寒了将士的心!”
他跟宝儿只要有命在,哪里又不能过活?
乾清宫里,昭皇萧靖业正脸色黑沉地坐在御椅上,听着崔贵妃的哀泣:“……骄骄儿手臂上几处乌青,也不知道那元氏当时如何虐打她,那元氏又是个极擅药理的,竟是这般歹毒心肠……”
正在哭着,成瑞面色踌躇地过来通禀:“皇上,沈大将军携了他妻子元氏在宫外求见——”
沈烨得了圣旨要进宫详报当日的战况,因此倒是一路无阻地进到了乾清宫。
瞧着沈烨假公挟私带了元氏进来,成瑞倒是想拦着不报,奈何沈烨却是脸含煞气,大有他敢不进来禀报就要把他给一脚踹飞的态势;成瑞也只得在沈烨杀人的目光中不甘不愿地走了进来。
崔贵妃的哭声不由一顿,看向门外的目光已经带了森寒:“他们竟然还敢来——”
昭皇却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宣!”
崔贵妃一口气不由噎在了嗓子里,只得取出帕子拭了眼泪,坐到了一边儿,恶狠狠地瞪向门口。
“臣沈烨携妻元氏叩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