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沐走后,楠雾在屋中苦等,望破了纱窗。盼坏了院门,想掉了太阳,得来了月亮。院门慢慢被推开。夫人携流沉入了院,楠雾急忙站起来。走出屋门。以礼相迎,“麻烦老夫人了等我茅屋。小生寒舍,委屈了小姐。”
各自入座后。灯火趁着流沉梨花淡妆,还是低头羞的见人。
流沉朱唇未启,老夫人先言。“今日多亏公子相救。也无有重谢,这家中仅有薄银五十两报给公子。”话罢掏出来一布囊放在旁边书案上。
楠雾两手摇了摇,“万万不可。小生实则不敢收。还是给小姐扮些金饰玉佩。多做些罗群锦衫。”
老夫人回头看了看小姐的意思,“没什么不敢收的。家女习惯了素身淡妆,也受不了富贵的装裹。”
楠雾笑道.“非也。承蒙师德,受之以诲,行好事不以金银为目的。我若是收了这些银两,岂不是枉读诗书习经典?非是我自夸,我有温良恭俭让,小姐有德言工貌”说完后瞧了瞧母女二人,接着言道,“这就是凤和凰。”
流沉有些窃喜,也只好等着老夫人的意思。
“好!好!好,凤和凰。就许你俩兄妹相称,改日大伴酒桌,今日慌忙未能款待,改日再讲。我与小女先回闺阁。”老夫人这话说完后,与流沉回了去。
楠雾吃了一惊,伤了心神,嘴巴略张,不知是老夫人是不知此意,还是有意防婚配。寒灯无焰,罗衣无温,瑟瑟发抖,未出一声。心肠灰冷,倒床而睡,少有一万声长吁短叹,五千遍捣枕捶床。还怪那日瑞雪琴声,还想那日飘飘瑞雪时候。楠雾披起了斗篷,推开了屋门。
明月照当空,碎了心的柯解元独自上了钟楼,仰视玉宇银河,千尺苍穹,孤星几处洒点,天气微冷,几缕残云缱绻着蛾眉月,寒鸦落在朱檐,几声刺骨鸣冥;楠雾叹口长气,眺望四周几百万里,无半点灯火,触景生情,心中自恨:家大业大,唯有这此相思人,相思不得。不怪月老不通人情,不怪没有鹊桥来相会,只怪自己没有窃玉偷香。
笛声又起,吹破了残云,吹亮了繁星,吹圆了月亮,吹活了鸦叫,吹醒了睡着了的她。
流沉惊醒,这笛声又起,想起琴笛对诉那日,只听得笛声肺腑,未见其人,轻开疏窗,看得见对面钟楼之上,月光之下,吹笛者,柯楠雾。冷风起,披风微抖,绿笛,绿冠,绿披风;绿鞋绿服绿腰绦。
便不觉生了爱意,看呆了下去。
次日天明,楠雾空手下了山,被打水的道童看到了,问道,“公子去哪里?要不要个陪行的。”
楠雾连头不会,边说边下山,“回府!不来了,不来了,不来了。”
道童见楠雾空手下山,便提醒道,“公子的物件忘了拿了。”
“不要了,带回去也是个闲愁,替我烧了。”
道童看楠雾这般怨气,以为是平日里服务的不周到,就回禀了槿沐,槿沐听闻后,便猜算出了一二原因。转念一想,还有三十几日科举,不妨断了也是好的,就为在提起此事。
楠雾回到柯府中,心里也断了情丝牵挂,休说两厢情愿,哪比的了媒妁之言。苦苦读书,闭门不理人事。
这日清晨,楠雾渐渐感觉到阳光明媚,空气静心,有一丝时光静好,岁月安然之意。便早早其阿里读书,推开书桌前的纱窗,一股清新气香传入鼻孔,不觉心理豁然好多。
楠雾听的一阵阵唉声叹气,不过会,楠竹从窗前走过,被楠雾叫了下来,“好弟弟,平日里都是欢天喜地,今日里为何愁眉不展啊?”
楠竹抬起头来,又是一声叹气,“哥哥有所不知,我昨日竟然做了一个罕见的奇梦,梦到一个仙境,都是些桃花鸾俦,男女之情,周公之礼的地方,入境处,左右两个石柱,无比的高,且看上面各一行字,大约记得是:花痴自怜痴花落,落花痴怜自痴花。不知是何意思,为何做这愚梦。甚是不解,不解啊。哥哥可有这方面的造诣,我这梦为何意?”
楠雾笑了几声,研磨填笔之后,刷刷点点写完这附对联,笑道,“自古爱花者多,爱花的人看见花落了,竟然觉得自己看不到花了可怜,却不道是花更可怜,而落了的花,看这爱花的人,又白白的可怜自己也是个愚蠢的花朵,竟然被这种蠢物喜欢上了。悲哀,悲哀。”
楠竹听了恍然大悟,“这世上,没谁能称的起花,唯貌美女子可以,这岂不是,负情郎只想着自己的伤处,却不知没人无人恋,独自红颜凋落?悲哀,悲哀。”
楠雾听闻这话后,令开一纸,书写上:
花痴自怜痴花落,落花痴怜自痴花。
以为以为以以为,为以以为以为以。
薄情薄了薄薄情,薄薄情了薄情薄。
情郎不知自情郎,郎情自知不郎情。
书写完毕后,又是笑道,“我的好弟弟嘞,真情还需真情留,你有嫂子了。”话罢后,关上了纱窗,独自憨笑。楠竹摇了摇头,并不知何意,就被张岁送到了戒愚堂。
楠雾茅塞顿开:老夫人不许了这段情缘,也不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