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竹梦中无措,睁开眼,发现自己却在床上。
床边只有坠露夫人在闭眼拨弄着佛串。替楠竹祈福,身旁几个丫鬟低头站着。
楠竹用尽全力,依着床头。揉了眼睛,问道。“娘亲。我这是怎么了?”
宇文坠露听得此生,猛抬头,直眼望儿。大声哭喊,“我儿,你可醒了!我儿醒了!”话罢后。房内。房外的丫鬟纷纷跑到床沿边。
楠竹吓得不知所措,不知这是何意。
宇文坠露又道,“快去告诉全家上下。给楠竹压压惊。”柯府。谭府。习府,轰动一片。
不过会儿。家里人来了齐。
楠竹浑身无力,一个字也无力说出。昏沉沉的头囊空空。
家人百般问顾,楠竹一字不说,三府更是愁的一片。急慌慌又来了一行家医。七八人,依次诊疗,却只说一句荒唐话,“小爷脉搏停了,怪病,庸医难治,外请高人。”
柯鸿运又亲自把脉,确实是并无脉搏,紧紧巴巴的说出了几个字,“回光返照。”三府几千人吓了一跳,又有人急忙准备棺木。
楠竹吓的脸色惨黄,目光呆滞。
家里又给换上进馆穿的衣服,三府上下哭为一片。虽有些家仆是为映衬着主子,但也掉了些泪。
暮莺,子规,哭的像个泪人,本来就是发光的情眼,却做了涌泪的喷泉。
而家中小子已经做好了棺材,阴沉木的棺材,棺材头上刻着“奠”字,两边又有字,“阴间地府走一遭,来世还做柯府人”的佛金字。
绿沉院,又有几人提着大檀木盒子,来到房内,取出“龙凤绕凌霄”的金布,要将楠竹抬进去,放棺材内。
金布铺平在地,柯鸿运,柯槿瑞,柯槿溪,柯槿雨,柯槿沐,又贴着楠竹,观察了许久。
柯槿瑞握着楠竹的手,冰凉的很,眼神呆滞,紫唇微张。泪落在楠竹手上,又伸出另一只手,细细摸这楠竹的脸,“啊哇”的大哭起来。
几番亲属,分别来过楠竹床沿后,刚要裹布入棺,这时候,绿沉院院门来了一人。
几个疾步挤进屋来,“慢!我自有办法救得楠竹!”
槿瑞“扑通”跪倒再地,“你若是救了楠竹,定是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这人摇了摇头,笑着走到楠竹跟前,抬手拔出黑发上的黑牡丹,在楠竹眼前晃了几下,言道,“自有巧安排,速醒闻花香。”
楠竹这才言到,“怜女,你究竟是谁!”
再看这人,附耳轻言,“你只是睡了三天而已,我本梦中人,自是命里客,此皆身外事,自有人安排。你也并无大碍,还不下床走动,免得家里担忧。”
怜女说完这话,将牡丹插入发中,几个微步走出房外,轻踮脚尖,沿房瓦墙檐走去。
楠竹这才下了床,坐在床沿,“好一个奇怪的梦,好一个奇怪的人。”
一旁的暮莺哭咽道,“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好”,没担心死我们,你就是没有心的小畜生。”子规边哭边拭泪,便念叨着“阿弥陀佛。”
且不说三府如何处置了后事,也不过是大办道场压惊洗尘。
次日,楠竹醒来又见十几个丫鬟和槿沐,坠露坐在屋内的榻上,心中甚是烦躁,别辞退了出去。
下床后,觉得轻身如燕,四通八达,眼利耳灵。
又去给老爷子柯鸿运,老太柳朱樱道了安,嘱咐了半时辰身体上的事情,又给楠竹休了一个月学堂的假期。楠竹又去了槿雨那的绾纱院,道了安后,便去了竹青院见了大爷槿溪。
“我那大哥哥去哪里了?”楠竹看书房内并无楠雾读书,不禁问道,“还在玉皇庙里读书么?”
槿溪答道,“你那哥哥后日考试,去了谭府的雅香楼读了,那里静。”槿溪又问了许久楠竹身体的上的大碍,楠竹出了竹青院后,便去了桃晨院。
刚入院,看子规正在院中忙碌些什么,走到跟前,轻拍了下肩膀,子规回头看是楠竹,大喜道,“可是急坏了妹妹我,还多亏了昨日那神仙的黑牡丹。”话未说完,楠竹一语拦断,“好什么好,不过是些骗人的妖术。”
子规见楠竹有些动气,没敢多说,冷笑了一下,便低头接着忙碌,楠竹问道,“你在忙什么啊?”子规答道,“昨日你被牡丹救活,我种下几朵牡丹,保得你的平安。”
“什么牡丹,还不给我扔了!以后休在我面前提起牡丹,害人的艳货俗物。”楠竹话罢后气的转身走出了桃晨院。
子规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何事,心中好似委屈,却无处诉屈,只好憋着。
楠竹出了桃晨院后,便去了谭府,估摸着楠雾还不知昨天这事,又想起暮莺这个爱哭的女娇娃,不知又生了多少闲愁,可谓是“美人爱哭,佳人心愁,仙人情思,玉阴花啼”。
楠竹随谭府佣人先去了最里靠边的雅香楼,便直接进了去,透窗看楠雾正在读书,不敢打扰,便写了封信,告诉佣人,送饭时候,顺便将信给了楠雾。
曲折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