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竹到了晚间,还惦记着此事,便向楼蝶诉出。楼蝶自然是个乖伶聪觉的人,听了楠竹这么一说故事的梗概,便知道了暮莺有意嫁给楠竹。可自己又是个丫鬟,怕说错了。惹了罪过。只好绕弯言道:“在过一年多你也该成家了,若是在你姊妹中挑选,你选谁呢?”
那楠竹被这事难住了。他所见过的女子都是倾城倾城的容貌,娇娇女子的气态,论美貌难选魁首。若是论淑气德女气质。当选柳情阴,可毕竟是自己的姨,也为曾有过丁点亵玩之意。年龄也不相仿。那就只好是柳情阴其女冷子归。:“子规妹妹吧。”
那楼蝶又引着问:“谭暮莺呢?”楠竹想了好久,叹了一生气:“罢!罢!罢了!她是个傲骨乖觉的人。却没有点到我心里的地方。你也别问这个,我是只有心娶子规的。”
那楼蝶一笑。“我也只是问问,瞧把你认真的。”楠竹又羞着道:“好姐姐可别与别人说出去。”
不觉的陪了暮莺几天,暮莺蹙眉展开。心开气爽,每日里喜笑颜开,没出了十天,病便好了。只是春心儿荡漾人难受,闷在幽闺气不爽。
但不到相爱,哪知离恨苦,念她年纪小,不懂情爱,有盼嫁与聊赖傻傻分不清之意,在需要聊心时,正好想他,遇到他时,恰好顺心,便成就了后半世的千古恨。
这日离上次黑牡丹一梦的病假还差几天,正好又临清明坟台祭祖,可柯府祖坟不在余杭,只是在那留守了几个看墓的人,恰巧老太太柳氏家的祖坟落在了余杭西城外十里长亭处。
柳氏便和柳情阴,谭府大夫人柳轻梅,二夫人柳轻莲,去祭扫坟台。冷子归也随柳情阴跟了去,楠竹见子规去了,也执意要去。
清晨时,柳府来了车马,先到了柯府,请柳氏几人和子规、楠竹进了较内,又去了谭府接轻梅、轻莲两位夫人。
谭府的轿子刚刚抬起,柳府的轿子就来了,谭府见状,将轿子放下,柳氏几人和子规、楠竹下了较,谭府的人也下了较。
柳氏老太太言道:“轻梅、轻莲也随你们去祭扫谭氏祖坟么?”谭虚明上前深施一礼:“一家大小都去祭扫坟台。”柳氏笑道:“你看可把你的夫人和你的弟媳让给我,也不知道她二人多久没去过了柳氏的坟冢。”谭虚明素来是随和讲理的人,上下一算,这两位夫人少有十年没祭过祖,就应了柳氏的要求。
恰巧轿内的暮莺看落较迟迟不起,便拨开较帘看其缘故,看得楠竹和子规一起站着,柳府和谭府在商量着某事,便问道身旁的小厮:“那里在**嘛呢?”
“回小姐,柳府邀大夫人和二夫人去祭扫柳氏的祖坟。”
暮莺便想着和楠竹一起去,便命小厮告诉谭虚水,谭虚水便走过来,弓腰附耳听暮莺言道:“我可以跟娘亲一起去么?”
虚水一笑:“你去**嘛,你是姓谭的,去的是姓柳的。”
“柯南竹、冷子归,他俩也不姓柳,去了作甚?”暮莺一努嘴。虚水又道:“柯氏的祖坟不在余杭,楠竹便跟了去趁趁热闹。子规哪里还能去冷氏的祖坟,她爹都不要她娘俩了。你也到了快出嫁的年龄,嫁的远了,十年八载的也难祭扫一次,趁还能去几次就随我来吧。”话罢后,直接入了后面的轿子。
柳府、谭府各奔两路,去了祖坟地。
暮莺路上在较中彷徨了,脑中想着方才爹爹说的话:嫁的远了,十年八载的也难祭扫一次。若是有**未成眷属,我去了北疆的他乡,他还在南国的故地,我若是于归回乡时候,不知朱颜凋零多少,他可记得我的模样,那时候背朝着我,我道一声“楠竹哥哥”他可曾想起过以前的欢乐……
楠竹坐在较中看着路上风景,过了余杭繁华街,到了城外盛艳地,路上花开如锦,山中雾气茫茫,天际懒云几朵,旭日柔柔升空。
这时候,楠竹看那处高树之上有两出鸟巢,一巢为子规巢,一巢为黄莺巢,子规鸟、黄莺鸟两鸟对鸣,此情此景,真是触景想人,不知自己的子规妹妹和暮莺妹妹两人关系如何,可还是当时童心无忌时候?
柳情阴椅娇朝窗外看,好景偏逢人烦恼,几回思郎又望家,*燕双双飞回巢,春花带露陌上香,左右算来五年半,未和夫君好团圆,虽然是花残终有从开日,月缺还有再圆时,可时光荏苒,朱颜凋落,两鬓稍起白发。想起当年与良人清明插柳时节,怎样甜蜜,如今君虽依在,咫尺天涯,自己却做了半个未亡人。
春风进马较,花香随风起。不觉到了坟冢岗坡。
柳府的人已经都到全了,只等了柳氏老太。
下了较后,柳氏老太挨个指名认全,楠竹、子规挨个行礼。
后又随着看墓人到了坟场祭拜,看墓人准备好了纸钱祭品,供奉好后,又是插柳野餐,蹴鞠马球,且不讲起楠竹与子规的玩乐,先论起暮莺在谭氏陵中的难处。
暮莺到了后,谭氏众家族还未曾来齐,这陵虽大,但谭氏家族人也甚多,南北东西的亲戚数之不尽,俗话讲“皇帝也有穷亲戚”,更何况谭府呢?当然是有富贵,有贫穷,有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