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看着那轮满了的月,放在桌上的手,微微的紧了紧。
今天。是十五。
“小姐,奴婢给您拿了参汤”七巧是昨天午膳前回来的。
瘦了,但是也规矩了。没了之前跟着她时候那份顽皮。多了份属于苏王府的稳重。
一边佩服着苏王府人的手段,另一边接过了参汤。
这是苏钦夜特地嘱咐厨房做的。
因为她没有办法正常进食。便吩咐了厨房。每日做上些流食。虽然不比饭菜来的实在,但至少也要比什么都不吃来的好。
“去睡吧”喝完了最后一口参汤,游夏音将脸转向窗外。
今夜。她会很忙。
一炷香后,黑了灯的莲居,多出了一个人。
“睡了?”看着床上的人。祁越低喃了一句。
起了身。游夏音下了床:“夜世子好不容易不在,我又怎么放弃这大好的时机呢?”
轻笑一声,祁越摇了摇头。这才是他们家堂主该有的风范。
“外堂还是东堂?”布好了法阵。祁越来到了已经收拾妥当的游夏音身边。
抬手将自己装进宽大的黑袍中。心也定了定:“外堂。”
她需要去处理一下那个孩子。
吹着风,游夏音想拿下帽子看看这夜景。可是手还没抬起来。便听到了祁越的声音:“后面有人。”
眼皮微跳,游夏音沉了口气。这日子过得,当真是越发的不舒坦了:“收拾掉。”
落了地,祁越惊讶的看向游夏音。从前这般事也是有的。但是游夏音从来都是置之不理的,怎么今日,忽然在意了起来?
抬腿进了暗房,游夏音解了祁越的疑惑:“兰花锦的人。”
她的嗅觉不是很好,但是偏偏闻得出那的味道。
沉了脸,祁越的气息有些厚重。
伸手拽住准备大开杀戒的祁越,游夏音摇了摇头:“不要见血。”
今天是十五,忌血。
点了头,祁越就这么消失在了黑夜中。
“堂主,姑娘在东厢房”来人,是许久不见的燕四娘。
点了头,游夏音将提前准备好的信封递了过去:“送禀州。”
接过信封,燕四娘微愣:“您真的要动那东西?”
寒冰窟的圣物,那是可以冰封十里的东西。当初游夏音为了取那玩意,回去以后可是在赤水泉里泡了足足一月。
而如今,也因为苏钦夜的一句话,就把当初的所有辛苦都扔了出去,当真是爱了吗?
“如果有苏王府帮忙,这件事情会好办许多”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尤其是在拿捏着生命的时候。
点了头,燕四娘转身离去。
“不许哭!”还没到东厢房,李诗玉的声音便传入了耳中。
叹了口气,游夏音推了门进去:“饿了还是尿了?”
回眸看了一眼来人,李诗玉收敛了一下脾气:“没有,一盏茶之前才吃过的。”
抬手抚了婴儿的额,游夏音有些郁闷,这李诗玉的心,还真是粗的有些吓人:“去叫北堂,孩子病了。”
病了?
李诗玉挑眉:“没那么巧吧。”
今天晚上准备收拾他,他就病了这会不会太巧了些?
抱了孩子入怀,游夏音将自己的唇瓣抵上孩子的额头:“算了别去了,风寒罢了。”
将孩子放回到床上,嘱咐了下人去打盆热水过来。
“堂主,那边的人快到了”看着依旧哭闹的孩子,李诗玉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只是个孩子,怎么能让他来承受父母的过错呢?
挑了眉,游夏音满意的勾了勾唇:“嗯,到了西域,这孩子会过的很好。”
听着话,李诗玉忍不住的颤了一下。
西域,她的噩梦。
“扣扣扣!”
游夏音回了头,李诗玉却提了心。她当真,要将这个无知的孩童推向火坑吗?
“进”开了口,银针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进了门,感受了一下屋内的低气压,燕七娘忍不住的笑了笑:“堂主,你还吓她呢?”
收了银针,在李诗玉满是惊讶的目光下,游夏音接过下人递来的热毛巾:“来的的确不是西域的人,但却是饕餮的。”
闻言,两人同时一惊。
饕餮!
“你把一个不足半月大的孩子送到饕餮做什么?”看着哭的可怜得孩子,燕七娘也是有些生了气的。说出口的话,自然也就没了把握。
耸了耸肩,游夏音到也不在意:“比起日后嫁给自己的亲兄长,亲手杀了自己父亲,来的岂不是更容易。”
正要下坐的身体一僵,看向游夏音的眸中,也多了一份异样。坐下了身,燕七娘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万一有人告诉她,她的身份呢?”
将热毛巾放在孩子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