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的时候,夜萧带着几个暗卫麻利的撤掉了营帐。顾靖南与其他四堂堂主,也拿着自己的琴具来到了山顶。
看了眼衣服已被晨露打湿的苏钦夜。顾靖南叹了口气,然后晃了晃特地带上来的水袋:“要不要喝杯热茶?”
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到不行的身体,苏钦夜道:“不必。你们快些开始吧。”
喝不喝水对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反正多一口也不会缓解他现在的症状。少一口他也不会更难受。可是游夏音不一样啊。那丫头无法进食,夜墨为了防止她逃跑,肯定不会给她像苏王府一样的福利。更何况他们现在是在天空中。空气比地面上要稀薄的多,她的状态,应该只会比他坏。而不会比他强。
其实苏钦夜得考虑是正确的。虽说昨晚游夏音确实喝了参汤,但是当翼鸟飞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她便开始头晕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至于现在。虽然夜墨给她渡了些许内力。但是比起她的真正需求,那简直就是沧海中的一颗粟粒。
“恭喜夜堂主抱得美人归。”说话的。正是此次借了翼鸟给夜墨的宋家家主,而他身边站着的则是宋夫人。夫妻二人交换了眼神。同时冲着游夏音笑着点了点头。
起了身,夜墨抱拳谢道:“那还要多谢宋家主慷慨。”要不是宋家家主帮忙,他们这会肯定与苏钦夜交上手了。
“看你说的……”宋家家主与夜墨继续客套。宋夫人则是寻着了机会,来到了游夏音的身边:“上次见姑娘的时候,姑娘可没有现在这般狼狈啊。”
……
确定这是来帮忙的,而不是来捣乱的?
左手叠在右手上,游夏音一边折腾着自己的手指,一边道:“夫人说笑了,伊人(代号)不论什么时候,都这是这般模样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宋夫人道:“哎,你这姑娘,不好好的当你的大家闺秀,有事没事的竟和男人抢活。看吧,灯下黑久了,这回被抓了吧。泽儿说以你的能耐,我只需渡三成内力给你,你便可逃脱这困境,你可够用?”
灯下黑?本姑娘什么时候灯下黑了?本姑娘向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好不好!左右不过是他们自己瞎,看不出本姑娘的真身。而且这回被抓也不是因为她任务失败,而是因为她压根就没有进入戒备状态。还有啊,三成内力?开什么玩笑,就她现在这状态,给她五成都不一定够用!
“若是半年前,绰绰有余。可是如今,令郎怕是高估我了”托着香腮,游夏音说的跟随意。但是她自己却非常清楚,她为何会这样说。
在禀州的三年里,百里钟生教给了她很多东西,其中有一样,便是防人之心。所以,不论她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周围的人与她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密,她都会选择留一份余地给自己。
今天早晨准备换喜服的时候,游夏音便小小的运用了一下百里钟生教给她的招数。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她原以为极其普通的喜服上,竟然多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银针,而且那每一根银针上,应该都蘸有麻粉。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就罢了,毕竟在禀州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是泡在特殊药水里睡的。尽管没有达到百毒不侵的地步,但是应付这种小毒还是绰绰有余的。可关键的问题就是,这方氏不仅在喜服上加了一排银针,还将腰间的软质换成了弦制。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她动作稍大,腰带便会响!
所以说,现在的游夏音,不仅要考虑如何逃跑,更要考虑如何解决这麻烦的喜服。
而听到游夏音回话的宋夫人,也没有表现的多么意外,只是一边拉过游夏音的手,一边退着手腕上的镯子:“那姑娘觉得,几成够用?”
低眸看了眼宋夫人套给自己的镯子,游夏音不禁黑了脸,同时也忘记了她们正在讨论的话题:“夫人,这可是令郎的乾坤镯?”
低眉掩唇一笑,宋夫人道:“泽儿说你看到这镯子,定会掀了面前的桌子。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
宋泽!
乾坤镯,顾名思义,一个内有乾坤的镯子。不同与其他收纳物件的是,这乾坤镯里,不仅能装死物,还可装活物。所以说,她最亲爱的师兄打算剥夺了她的人权,然后把她丢到乾坤镯里去啊!
稳了稳情绪,游夏音把玩起了腕上的镯子,一个念头怃然的跳入了她的脑海:“上次见师兄还是在十个月前先生的寿宴上,所以他说错了,便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师兄与我亲如兄妹,知道我今日大婚,难道都没有托夫人带些东西给我?”
亲如兄妹……
张着嘴巴眨了眨眼睛,手里的茶也是洒出了小半杯,宋夫人承认,她失态了。游夏音与宋泽两个人,那可是标准的“相见恨晚”。就连上一次在百里钟生的寿宴上,这两个人也是大打出手,完全不顾及一众宾客的存在。最后还是百里钟生实在受不了了,一袖子把这两个人打进了钟楼(关妖的楼),让他们自生自灭。
不过这还算是好的,这两个人掐的最凶的,是宋泽还没有出师,游夏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