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王长贵可受了罪了。光着身子被人揍了好几顿。第二天五花大绑,村长出钱找了车。把他送往精神病院。因为没有钱,只能往最近的送,而最近的。也是出了名的黑院。这医院的各科室都承包出去了,医师不要红包。因为他们可以小病说大。开一次药就能挣不少提成,还要什么红包担什么风险?
专治精神病的长岭医院,对所有病人都有经验。王长贵被绑来后。马上办了手续。村长发大狠心,给交了些钱。但随后他就逃之夭夭了。
“我没疯,大夫。我真没疯。你看。你问我啥我都知道。”王长贵道。
医生笑着走了过来,逐道:“放心吧。我知道你没疯,我们给你治感冒。你看。我帅还是你帅?”
“大夫。你帅。你最帅了。”王长贵连忙夸道。
“看到了么?典型的欺骗型患者,到处夸别人。挑别人爱听的说。这种最危险。”男医生立即跟身后的护士和实习医生解释道。
“嘈,那我帅。我才帅呢。”王长贵连忙改口。
医生又道:“这是个综合性的病例,反复无常,都到了自我欺负的地步了。这样的人。用药就得狠一些。别担心副作用,治好病人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王长贵急着挣扎起来,心说:“你麻我说什么都是有病啊。”
这一挣扎不要紧,那说词派医生又有词了,“再加一条武疯子,有打人毁物倾向。护士长,麻烦你亲自给推两个单位的安定。”
“两个单位?”护士长都有些吃惊了。
“他病太重,对了,看看他的医保什么的怎么报销的。”医生说着,带人就走了。
“大夫,我没病,我真没病啊。别扎我,啊!”王长贵一阵挣扎中,针扎偏了,没扎到臀大肌,差点儿扎到他裆部。
王长贵吼叫了一会儿,彻底安静下来。
当天下午,就有人来探病了。张铭轩找到主治医师,挤着眼泪跟他聊了起来。
“我舅这是最近受了什么刺激,病成了这样。医生,你看他还有救么?只要能救,钱不是问题。”张铭轩哭诉着。
医生的眼睛突然一亮,扬头看向了这个孝顺的外甥。他装模做样地敲打着病志,摇头道:“我们只能是尽力,像你舅这种情况啊,不太好治。钱可能得花一些,你做好心理准备。”
“唉,我先交五千押金。你们尽可能治,我舅家里有大钱。”张铭轩连忙装着傻小子相说道。
医生转身偷笑了两声,心说话:“这次可来了个肥鱼。”
病人疯了,还是农村的,普通家里哪有爱管的?是死是活不行就接家关起来养着了。像张铭轩这样在乎一个疯子的人,真不多了。而医院承包制之下,医生能不能挣大钱,就看他治病开了多少钱的药什么的。抓到这机会,这黑心医生还能不好好利用?
“行啊,你回家先准备着。这是个长期的战争啊。”医生又交代道。
说完,他给张铭轩讲了一些病理知识,又联合着王长贵的病情说了些吓人的话。看到张铭轩吓得不轻了,这才放他走。张铭轩交了五千块钱,心中有数儿离开了医院。
“老王,这回你可死定了。”张铭轩出院后,放声大笑起来。
果不其然,医生开始给王长贵用好药,进口药。但那些药的副作用大得惊人。只四天时间,王长贵的病可就算,彻底恶化了。本来没疯个人,被他硬给治得精神失常,真的疯了。
“护士长,叫人催一下费啊。七床的王长贵可没钱了,我还得给下新研究出来的药呢。”医生道。
护士长立即打电话,结果留的电话是村长家的。他一接,立马挂了。护士长也傻眼了,连忙找到了医生。
“主任,你看这七床的家属不配合啊。看来是放弃了。”护士长道。
“那也得联系啊,不能扔我们这啊。一个大活人白吃白喝的,我们是医院,又不是福利院。”医生瞪眼道。
护士长没招儿,又去打电话。结果一催再催,村长说出了他是个光棍儿,大队也不会给报销的事实。医院当时可就急了。商量再三,他们也没有个决定。最后,医生抽起烟来。
“针对七号床病人,我们没有医疗条件了。现在可以不用绑着他。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们能把病人赶出去,不过病人自己走失了,跟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家属不来看,我们也没有义务一直盯着。”医生小声说着。
护士长眼睛亮了起来,明白了他的意思。
被治成了疯子的王长贵,突然被下了绳子。今天没给药,他也活动得利索些。下了床,偷偷地走着,眼看护士过来,从他身边走过,竟然不理他。王长贵高兴起来,三两步就逃到了电梯,看了看不会用,又跑楼梯走下了楼。
一周之后,张铭轩的生意彻底火起来。他也雇了于紫艺帮忙喂狗,打疫苗什么的。于家的日子也好了起来。田如花到底是个孩子,受了伤的心很容易就被阳光照进去,阴影全部散开。
这天,张铭轩又联系上了一个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