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原本早该有个结果,然而,意外出现了,一名重要将领没有按照秋骨寒的计划及时去支援他,导致秋骨寒真的被巴信包围在那片冰山之中,无法离开,就此失去了与尚国军队的联系。
而晚到一步的尚国主力则被巴信大军狙击在冰山外围,双方不断在冰山外围来回绞杀,迟迟不能深入冰山群里寻找皇上。
那片冰山的范围其实并不算特别广阔,但环境复杂,山头极高,从峰底望不到峰顶,峰顶一年四季都覆盖着无法融化的冰层,因为太过寒冷,山中更是寸草不生,被称为北疆最高、最冷、最危险的山巅,谁也不知道在这片连鸟都飞不过去的冰山群里究竟隐藏着多少陷阱与风险。
据说一到冬季,这片冰山几乎天天下雪,最厚的地方甚至比人还高,即使是最高明的猎人也是寸步难行。
皇上已经被困了将近一个月,就算还活着,恐怕也濒临极限了。
凤惊华脸色如铁,双唇紧抿,双拳握得很紧,不让自己失控。
直到听完所有的经过后,她才缓缓的道:“按计划应该即刻救援的将军是谁?他为何没有及时去救援?”
李大过道:“此人名为蒋年,他说他在途中遭遇雪崩,队伍被迫绕远路,而后又遭遇大雪,行程受阻,没能及时赶到。”
凤惊华冷冷道:“此人现在何处?”
李大过道:“此人已经被撤职,现被软禁在军营监牢里。”
“呵,”凤惊华冷笑两声,环视众人,“关于这件事,你们没有更多的解释吗?”
几名将领都沉默,脸上的表情却是颇为微妙。
“燕如一呢?”凤惊华也不急着追问,又问。
李大过道:“他一直在守着怒河南岸口。”
虽然已经有费国大军冲杀到了南岸,但并非全部,还有一部分仍在努力想渡河或往怒河北岸汇聚,尚国军队仍然需要镇守怒河南岸,并给予四散追敌的己方后方支援。
凤惊华又沉默了一会儿后,问:“皇上抵达北疆后,燕如一的表现如何?”
李大过道:“皇上抵达这里以后,便将北疆大元帅的职权握在手中,燕如一降为副元帅,这三个月来并没有显出不满,也没有违矩之处,只是在战事上不怎么主动,都需要皇上下达命令才去执行。”
凤惊华问:“皇上被围困在冰山群中以后,燕如一如何应对?”
李大过道:“自然是派人去解救皇上,只是,我军无人可以突破巴信精兵。”
凤惊华又沉思片刻后,问:“派人解救皇上的人,是不是都是燕如一的人?”
在场的几名将军又是沉默。
“李大过,有话明说,本宫绝不追究。”凤惊华盯着李大过,直截了当的道。
她自认还算了解北疆的兵力与战力,她不认为皇上和燕如一的联手会落到这样的下风,同时,她不信任燕如一,她甚至怀疑燕如一会不会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李大过这才道:“娘娘的分析,应该都是对的。”
凤惊华又“呵”了一声,咬着牙道:“立刻列出一份燕如一的心腹名单,以及他们现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
假如皇上真的死在冰山群里,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巴信吗?不,是燕如一。
因为,皇上只有一个“儿子”,如果皇上死了,这个儿子一定会继承皇位,名正言顺,毫无疑问。
而皇上宁可御驾亲征、冒着性命之忧也不愿册封这个“儿子”为太子,足以证明这位“皇长子”并不得皇上的心意,受封太子的可能性可能非常低了。
在这种情况下,燕如一还想达成野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皇上驾崩。
燕如一也许不敢谋反和弑君,但若有机会送皇上去死,难说他不会抓住。
李大过应了一声,迅速带着几个人下去忙碌,凤惊华却不再多说什么,跟人要了方圆几百里的地图,一一研究起来。
尤其是冰山里外的地图,她看得异常细心,问了将士许多问题。
待她忙得暂告一段落后,已经是深夜了,外头又是风雪交加。
“吼吼——”的风声宛如成千上万的猛兽咆哮着奔过,震得坚固的门板都“啪啪”作响,营房似乎都在微微颤抖,如果是第一次抵达北疆的南方人听到这样的风声,只怕会心惊肉跳,门不敢出。
如此风雪,好处在于没有人可以在其中行动,就算巴信的人再如此威猛强壮,也无法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中去追人,寻人,杀人。
坏处在于,被围困在冰山群中的皇上就算没有被巴信的人发现和追杀,也会面临被极度恶劣的天气活活困死的危机。
事实上,从理智上来说,没有人会看好皇上能撑到现在或获救为止,但在心理上,将士们必须相信皇上还活着,只有凤惊华始终坚信皇上还活着——没有什么理由和依据,只是坚定的相信着。
“娘娘,请您务必立刻歇息。”李大过再次劝她。
凤惊华确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