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化作微风不着痕迹的匆匆而过,大好的时光总是比人所预料的要快上数倍,以至于当下一次的灾难即将到来之时,我们还沉湎于过去,恍然不知。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天阙的消息总是无孔不入,即便在遥远的南越,即便它隔着两道厚厚的宫墙,也能透过有缝隙的嘴伸入我的耳膜,即便我是那么不愿意听见。
“大人,皇上问你几时能归。”弄遥抿着刀刻似的薄唇,沉吟了半晌,方才吐出。
“不久了,真是的,就不能让让人安稳两天吗。”我轻笑,似乎这样的催促,也并不能打搅我的好兴致。
“李大人他……”还是没能问出口。
“他怎么?觉得难以启齿吗。”我流光微转,转眼便落至弄遥的眼中,满含着笑意,“我早已不是什么乐贵妃,如今,我姓秦,是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丞,而李瑾贵为将神,一文一武,天作之合,若结为夫妻,这又有何不妥。”笑得冷漠,欲将灵魂冻伤。
“可是,皇上对大人的情谊,大人应当有所回应,不是吗?况且,秦大人曾经答应过皇上,一旦毒性清除,便立即回到孟朝,与皇上凤凰于飞。如今,贵妃娘娘的伤既已完好,为何还迟迟不归。”弄遥对着我躬身,十分的虔敬,可是那一声“贵妃娘娘。”却是刻意加重了语气,清晰无比。
“答应过又怎样?他也曾许诺护我一世安宁,可如今呢?我家破人亡,姊妹流离,亲人阴阳相隔,我自己也被天下人唾弃,背得一身卖亲求荣的骂名。这一切又是拜谁所赐?那个曾经许诺愿意为我倾尽天下的人?他既可以背弃诺言,伤我至此,我又何须为他苦苦守着承诺。”
“难道娘娘至今依旧记恨着皇上。”忠心护主的他,终于被我的言辞激怒,剑眉也高高的挑起。
“我几时对你说过我忘了对他的恨?开什么玩笑,那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你从天朝来到南越已经有些日子了,虽说中间也离开过一段时间,可也应该听说了我与李瑾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吧,若我对你家主子还有这那么一点情分,又怎会将自己委身于他人。”我一口气说完这段话,语速平缓得不起一丝波澜,却像一尊罗刹宣布着死亡的讯息,冰冷得像没有感情的傀儡。
“你。”弄瑶想要说出的话,不知为何,又生生的哽在喉间,顿了顿,忽地,又改口道:“属下一直认为娘娘克己守礼,定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想必,这些事,都是他人谣传吧。”
“我都说了,还是什么谣传?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否认,因为这件事是出自我所愿。”
“娘娘,何苦如此。”弄瑶的声音低低地,似同叹息一般。
“这是我自己的事,还轮不上你插嘴!还有,看来我又必要提醒你,我不是乐贵妃,她早就死了,死在玄烨所赐的鸩酒之上,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孟朝宰丞,秦相。”
我一字一句缓缓的从口中流淌出,在整座大殿上盘桓,久久不息,“今日南越国主设宴送行,明日便可启程。”我叹息道,即便自己非常不愿意离开这里,去面对他,那个我最爱的人,亦是我最恨的人,但是现实却不由我不低头。
若时间可以停止,我愿意放弃我的生命,去守护这段时光,弄遥带着几分失落,几分愤怒,几分担忧离开了我的居所,接踵而至的却是我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男人,赫连天。“陪我出去走走如何。”我没说话,脚步却是一步不落的跟上了他的步伐,一路上,我只是走着,任由他将我带向何地,也不知道穿过了几丛花径,越过了几座小山丘,指只是觉得这条路很长很长,长得我需要用尽一生的时间去走完它,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原来是我和师兄最后的一段快乐时光,一段只能用来缅怀的旧时光。
最后,我们来到了一座重重芦苇包裹住的湖心亭,四面绿水环绕,群山相拥,青山绿水,因风皱面。山上耸立着一座寺庙,孤零零的,几张随风飘荡的经幡,没有古木的陪衬,显得格外的荒凉。
“师兄,近来可好。”一声清亮的嗓音打破了原本尴尬的沉默,这声师兄,在喉间梗咽了许久,才婉转吐出。
“师兄。”赫连天低低的沉吟一声,方才道:“这声师兄感觉很久都没听见了……呵呵,放心吧,这点伤害难不倒我,毕竟,不管怎么说,医鬼欧阳逍也是我的师傅。”无可奈何的表情,夹杂着说不出的遗憾。“欢儿,你还在怨我吗。”
“怨?怎能不怨?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低低道,说完,却又扬起一抹笑,很是疲惫的笑容。
“是啊,明天过后,我们就什么都不剩下了,曾经的情谊,曾经的仇恨,都会随着今夜的晚宴而结束。”师兄背过身去,面对着湖面,站在他身后的我自是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言语中的沉痛,我却听得十分真切,彼时,他的眼中可是只有这一望无际的江山,包括远在北方的孟王朝。
“师兄,我好久都没听见你的埙声了,能为我再吹奏一曲吗。”我收起方才的疲惫,换上往日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