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长长的一声叹息，“上次好像还是在碧台吧，不过，你当时有你在伴舞哦，这次可也不能例外。”

“哎哟……我腰疼，昨天不小心把要给扭了。”我使劲的扭曲着脸，做出一副莫名的痛苦状，“今天怕是不能再跳舞了。”

“你怎么还是这个老样子啊。”赫连天皱眉好笑。“难怪师父以前总是爱找着各种花样来整你，原来，你这人就是欠抽。”

“你胡说什么了呢？那老头根本就是一大疯子，他的态度怎么能作为评判我美好品格的标准呢。”转眸，却又笑得谄媚，眼睛里弥漫着狡黠。“我可不管，今天你就得给我吹奏。”

“凭什么。”

“因为你是我师兄啊，要懂得爱幼。”我摇晃着脑袋，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那也得建立在你尊老的基础之上啊。”赫连天争辩道。

“我很尊老啊。”我一脸无辜的抬头看着这个比我高出许多的妖孽美男，“你何时看出我不够尊老了。”

“就现在啊。”

“你是在说你。”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你老吗？你承认你老，我就尊重你。”

“……”

埙声渐起，如泣如诉，呜咽难止，和着渐起的风声，浮动平静的水面，一缕青丝也应声而起，世界都沉浸在这片哀声中，萧条而又荒凉。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师兄，何故如此伤感。”

赫连天闻声，埙乐渐息，轻轻抖了抖落在身上的芦蒿絮，在空中飞舞，扬起满地的雪。回眸，一声浅笑，“想到今日一别，再见面，不过是各怀心思的合伙之人，再也不能像往日那般吟啸起舞，心中怎能不伤感。”

“命运弄人啊，师兄当年离开我和师父回到南越之日，便应该料想到会有今日这番局面。”

我抬头，仰望着师兄，眼中却再无往日的崇拜之情。

“我是早猜到会有今日，但却未想到竟会来得如此之快，让我不知所措。”他低首，与我四目相对，黑亮的双眼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欢儿，你真的很美，如若可以，即便只是有那么一点可能，我都希望把你圈在我的身边，永远在我的视线之内。”

心神微荡，却没想到，一向流连于美色放荡不羁的师兄，竟然也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师兄着可是第一次正眼看我呢。”我轻笑，挣开他的束缚，不再与他热切的目光交汇。他于我，就像那美丽的曼珠沙华摄人心神，让我步步沦陷，却也让我避之不及。

“可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的目光何时又离开过你？我知道你不爱绫罗爱素麻，知道你不爱佳肴爱野蔬。”

“可这些也不止你一人知晓。”我打断他的话，不希望他继续说下去，“这些凝碧知道，寒烟知道，瑾哥哥知道，连玄烨也都知道，甚至比你更清楚。”

“可是，他们知道你最爱《陶潜文集》吗？知道你何时才能真正入睡吗？知道忘忧谷吗？这些，只有我才知道。”赫连天将我拥进怀里，似乎要与我彻底融合，“欢儿，你一直以为我不关心你，总是仍由你受伤，甚至还亲手去伤害你，可是，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爱你，害怕失去你，害怕你心中装着别的男人，我不在你身边，没办法时时刻刻保护你，但我希望你能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而这些成长的挫折，与其让给他人，还不如由我来代替，让我来掌握全局，这样，至少不会让你真正受伤。”轻轻的，像是在安慰受伤的小猫，只是可惜，与其让我当一只等待主人的爱抚的猫，我宁愿做一头猎豹！

“所以，你就去伤害我的瑾哥哥。”我冷笑着，嘲讽与不屑刺疼了他的耳膜。他将我冲他的怀抱里推出，换做双手钳住我的双肩，“瑾哥哥！瑾哥哥！瑾哥哥！什么都是他！你的心里只有他！以前是顾玄烨，现在是李瑾！那么我呢，你何时才会想到我，你将我置于何地。”纤柔的双肩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摇摇欲坠。“顾玄烨？你？你们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你们永远都比不上他。”我依旧浅笑，即便心已经破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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