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你不是应该在凌云山照顾欧阳师父吗。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李瑾面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自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师父已经先我一步下山了,我因山中的一些琐事耽搁了些时间,所以现在才能下得山来。”寒烟淡淡地说道,抬起脚又向前走了两步靠近李瑾,双眸紧紧地盯住面前的人,道:“一路上都在传说什么李大人自愿隐退交出手中掌握的军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交出了兵权,那小姐怎么办?她拿什么去与玄烨斗?凭什么去报仇。”寒烟许久未曾下山了,自从小姐去了南越之后,她便一直待在凌云山上,潜心修习,对外面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谁知道,这才一下山居然就传出了这样的事情来,现在的寒烟心中一肚子的疑问。
“你是瑾帅。”还不待李瑾回答,一旁的夏蝶发出了一声惊呼,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寒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也认识。”
“嗯,他就是李瑾。”寒烟没有一点犹豫的样子,将李瑾的真实身份泄露了出来。夏蝶是寒烟的儿时好友。在寒烟进入莫府之前,她们俩是一个戏班的里唱花鼓的丫头,只不过命运弄人,戏班垮了之后,她们一个被班主卖进了莫府,一个被卖进了青楼。这次寒烟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便趁着这个机会来寻寻这个儿时的好友,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
“实在是抱歉,夏蝶姑娘,只因我的身份特殊,若是告知了姑娘我的真实身份,于姑娘也无丝毫好处可言,在下绝非有意欺瞒姑娘。”李瑾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向着夏蝶表示自己的歉意。
“公子快起,这样的大礼奴家怎能承受的起。”夏蝶见状颜色大变,慌忙伸出双手去将李瑾给扶了起来。自古以来,恩客便是这个地方的天,只要你有足够的钱财,无论你想要怎么样都是可以的,这里的女人根本没有尊严可言,何时竟会出了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让老妈妈给瞧了去,岂不是又要扒了她的一层皮?
“你没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寒烟也是愕然,以寒烟那种单纯的心思又怎么能猜到人心的险恶。
“当然,玄烨要对我赶尽杀绝,我又岂会自己暴露行踪。”李瑾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苦笑一声继续道:“是欢儿要我放下兵权的,若不是她的意思,我又怎么会舍得离开她。”
“小姐。”寒烟更加糊涂了,“小姐怎么会要你放弃兵权,那不是自断后路吗。”
“我们出去说吧。”说完,李瑾转身便要出去。
“墨……李公子。”
“有事。”李瑾刚要走,便被夏蝶唤住。
“没、没什么。”夏蝶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说,稍稍一个停顿后,“李公子这一走,还会回来吗。”这句话还是说出了口。
“也许吧。”李瑾笑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日子的相处,夏蝶的心思他还是知道的,只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莫清欢,其他的人又如何容得下?“后会有期,夏蝶姑娘。”
“后会有期。”夏蝶低低的回应,目送着他修长的背影越走越远。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转眼江南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像是恋人的眼泪,悠长缱绻,却总也留不完似的。
“那夜,我接到苍翎携来的一封信,是欢儿的。她要我尽快将兵符交予顾玄烨,她说,我看透了她自己的心,逃不出玄烨为她编制的密网。她说,她不要再复仇了。”李瑾叹了一口气,将少时埋藏在这里的桃花酒挖出,仔细的凝视着,这是少时清欢学着浣姨酿的第一坛酒,他一直没舍得喝,埋在了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酒已经沉淀出了醇猎的香味,可是人呢?却是渐行渐远。
“不,不可能。”寒烟不信,“我与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她不是这样的人,没有理由的。”寒烟打落了垂在肩上的一枝枯柳,有些不耐烦道。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相信她的小姐是这样的一个人。
“没有理由?怎么会没有理由,她爱的是玄烨,一直都是。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明白,只是我自欺欺人罢了,以为即便这样只要她能让我陪在她身边就好,可是,她连这一点都不肯施舍给我。”李瑾低吼出声,却无法发泄自己埋藏在心中的痛苦,仰头,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甘苦自知。
李瑾笑了,笑得凄美,“我也多么想不是她,可是她的字迹谁还能模仿得出来。”
“那你可有找她当面验证过。”
“找了,可是她不愿意见我,凝碧说,她要我永远的离开天阙,不要踏进那里一步。”
“所以你便日日流连于青楼烟花之地,辗转在温柔乡,醉生梦死的活着。”寒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在夏蝶的房间中看到李瑾。愤怒转瞬间化成了不忍,从小跟在小姐身边的他,对于这个李瑾当然也是再熟悉不过。他对小姐的痴心难改,奈何总也得不到回报,有时候连她也会为他感到惋惜。
李瑾没有回答,随意的坐在地上,凝眉远望,只是自顾自的喝酒。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