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夜竭力不去想刚才那痛到灵魂里的阵痛,他强行转移着脑海里的想法。
然后把视线转到了坑洞旁边那系得结结实实的布袋。
看着鼓鼓囊囊的布袋,向夜觉得这时候已经清楚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是个...女人...”
“她...死了...”
“那...两个人...是来...处理...尸体的...”
“我...看到了什么...”
“抛尸...这是命案现场...”
还在观察时,向夜看着离去的那两人又走了过来。
他们戴着口罩、一人手里抱着一捆树枝。
来到之前挖坑的地盘后,他们又挥起了锄头。
向夜还未准备好,那撕裂灵魂般的阵痛又开始了。
“啊!啊!啊!”
“疼死我了!”
“求求你们不要挖了...”
“不要挖了...”
“我不要你们救我了...”
“不要...挖了...”
........
“挖出几个坑洞,顺便把我们砍来的树枝种上去。”
“马上是植树节了,这里出现幼小的树苗会很正常。别人会认为这是某个热心市民的成果。”
“有着这些树枝的掩护,没有人会想到这树枝下面埋着一具尸体。”
“对了,多挖几个坑洞,里面不要种树。要把细节做到位,如果有人过来一看,发现有已经栽种好的树苗,同时还有挖出坑洞的痕迹,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树苗不够,然后离开去寻找树苗了。”
“这片光秃秃的荒地,也是需要种点什么了,我们这次就当热爱公益的热心市民把。”
“过一段时间我们再过来看看有什么问题。”
“就以植树节的名义好了,到时候我们以公益活动的性质,参与进来。多喊点人,学校的学生亦或者公益组织之类,不能单独来。”
“万一出现什么问题,我们随时可以过来善后。”
“不然我们要来这里查看情况,会很容易被有心人发现问题的。”
名叫二哥的人这时候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虽然他看起来很镇定,但把尸体埋下去后,内心也承担着很大的压力。
而一旁的人这时候彻底沉默,他只是按照着二哥的吩咐默默的将树枝小心翼翼的栽种在了土里。
可能这是他唯一一次如此用心的种树的。
他不时的拿着锄头用力挥下,刨出一个大小在十厘米左右的小坑,做完后蹲下身子,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树枝栽了下去。
做完后,他会轻轻触碰一下树干,来检查树苗栽种的牢固程度。
接下来,就是重复。
一晚上的功夫,他们两人在这块光秃秃的荒地上刨出了接近百多个小坑,种下去的树苗有几十株。
夜晚的荒地风很大,呜呜的风声把刚刚栽种下去的树苗吹的飕飕直响。
这个时候他早已忘记了把那具尸体埋下去的心惊胆战,当把最重要的事情解决后,他也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他只是感觉有些疲惫,不停的刨坑、种树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同时神情的专注也将内心的恐惧消耗一空。
呜呜的风声已经不足以让他感到害怕,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开始让他开始渴求有更凉爽的清风来吹散身体的燥热。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忽然有个路人突然跳出来,警觉的询问他们做什么,他也可以心安理得的说出理由。
“没看到我们在种树么?”
“深更半夜种树有毛病啊?”
“大白天种树来作秀么?要不要再请几个记者,然后让他们写一篇报告?”
他已经想好了合适的理由,来针对这些疑问。
想到这里,他手头上锄头挥得更有劲了。
荒地上的风刮得越来越大,漫天的沙尘吹的他身上到处都是。
但他不闻不问,仍旧埋着头努力的挥动着。
.......
.......
向夜现在已经很淡定了。
离那两人抛尸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时间内,那两人组织了两次植树活动。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原本光秃秃的荒地已经种满了手臂粗大小的树苗。
并且整个范围比之前他俩植树的地方扩张了十倍不止。
不仅如此,这两次的植树活动还上了新闻,来了大量记者,同时政府也派来了官员进行视察。
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的命案,也没有人想到地底下会有一具女尸。
人们谈到这块荒地时,只会在报纸上、新闻上对这一次公益活动的赞赏。
他们只会说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