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昨天才听说你的事,可真是吓死人了啊!唉······干什么不好去寻短见,生活不就是这样嘛!你要是不在了,那两个孩子可怎么办?话说冬马和纱那个混蛋女人还真是不顾一切啊,呵呵!”
一个和比企谷凉平差不多年纪的三十多岁大叔,从拐角处出现,一愣之下冲过去狠狠按住他的肩膀激动地说了一大堆话,语气是半劝戒半训斥地,然后又忙不迭地伸手在比企谷凉平身上查看伤势。
“呃,其实也差不多好了,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凉平对被个男人摸可有些不适应,又不是什么绝美少年的。
对了,自己什么时候寻短见了,他在哪听的谣言啊。
而且,他没有继承身体原主的记忆,现在其实很想来一句“你谁啊?”
不过还是没说出口,那样似乎有点儿伤人吧!看得出,这个男人对自己那种关切地神情不是例行公事的做作,而是发乎真心。
是中年男人的友谊啊!
凉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怎么办?难道说自己失忆了?说失忆看似很方便,但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帮衬啊,况且自己也搞不清楚失忆的状况应该怎么伪装啊?
冒冒失失的来人看到比企谷凉平的苦笑和沉默,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跟着凉平一起并肩站在夕阳下的路边座椅旁,拍着他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
气氛微妙地沉默了下来。
对啊,自己沉默好了!这个比企谷凉平遭逢了那么一连串惨兮兮的变故,会变得更加沉稳寡言也说得过去,以后就这样面对他认识的人好了。
“凉平啊,这段时间你为什么不开口呢,我可以帮你忙的!是没有拿我做朋友吗?我······算了,说这些也晚了。”这个中年人缓缓说起来,脸上带着责备的意思。
凉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腔,只好继续沉默,摆上微微苦笑的僵尸脸。
这个中年人看着友人,摇了摇头,心里也有些唏嘘,作为好友他也是最近知道比企谷凉平是有多倒霉的,他看来都是冬马和纱那个女人害的。
果然没有个好女人是不行的,还好自家优美子她妈妈是那样的冰清玉洁、温柔贤淑。
“老友啊,忘了和纱吧!她主动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吧!别怨我马后炮,我当时就觉得你条件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你就是不听啊!不说了,算我多嘴了。”中年大叔突然想到了比企谷凉平这种境地,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鼓励了,自己这样等于揭开人家伤疤,他有点儿后悔了,立刻闭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啊,是啊,谢你吉言了。其实我决定马上先找份工作糊口的。对了!今天多谢你来看我了。”凉平小心回应了一句,尽量语调放的平缓,不带感情.色彩。
老是不说话也会很怪的,凉平一点儿不想被当成奇怪的人,并不想放弃原本“比企谷凉平”的人际关系。
“唉!那就好。”
两个怀着完全不同心思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先后叹了口气。比企谷凉平今年35岁,是个标准的大叔,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也是差不多的年龄,听口气两人应该是认识很多年了。
“喏,我取了点儿现金给你,等你有余力的时候再还我就可以喽。”中年男人直接往凉平口袋里塞了个信封,“优美子她妈妈虽然还在治病,但她那病你是知道的,很难缠,多这点儿钱不多,少这点儿钱不少。我好歹还是有些积蓄的,最近也升了职了。”
重重地拍了拍友人的肩膀,中年男人转头就走了,他还要去找药贩子,给妻子买药。
其实,他的状况可没有说起来这么轻松。
给妻子治病两年来,他对现在药价之高,感触很多,也不得不想点儿办法买仿制药给妻子吃了。因为较高的关税,再加上国内经销商层层过手的利润加成,最终原研药的价格往往是仿制药的数倍甚至数十倍。
比企谷凉平是他的老朋友了,从学生时代就认识的,变成现在这幅鬼模样,他也唏嘘不已。在他看来,这都是那个冬马和纱害的,当年凉平追求她的时候自己冒着被误会的风险就告诫过他······他硬是要接这盘啊。
今天,看到友人虽然有点儿怪怪的,但起码眼里有了希望,这位叫做三浦公三的中年大叔也稍微放了心了,打算过两天再来看望他。
三浦公三察觉到背后比企谷凉平这个要面子的家伙没有追上来,也松了口气。
虽然现在经济动荡、失业率增高、通货膨胀加剧,优美子妈妈的病也有点儿棘手,但总归有了能够控制甚至治愈的基因疗法,就是每月要定时治疗一次,有点儿贵。
三浦公三自觉生活还算过得去还撑得住,因此也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凉平一下。
钱不算多,他也并不需要比企谷凉平还钱,作为一个对金钱很谨慎的男人,三浦公三借给朋友的钱在他心里从一开始就是馈赠罢了。
看着这个中年人有些略显疲惫的身影,比企谷凉平捏着叫不出名字的朋友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