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八幡现在可以睡在床上了,暂时结束了和父亲接连几十天打地铺的经历。本人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这下子等自己康复归校,想必已经错过了融入新集体的最佳时间了吧······
家里只有一张单人床,现在不用凉平说,小町就很懂事地让哥哥睡在上面了。
目前是父女两人一起打地铺,小町可是蛮高兴的,因为和父亲肩并肩睡在一起,夜里比在床上踏实!
不会做不好的梦!
在医院待了几天后,比企谷八幡就要求父亲背了他回家。
虽然有善良的乡绅“雪之下”家付了足足一个月的住院费,但因为凉平只能晚上给他送饭,中午只能花钱买医院的病号餐。价格有点儿贵,而且也不好吃。
况且,每天傍晚,看着来送饭的父亲起伏的胸口,还有脸上一层层的汗珠,八幡心里就不是滋味,嘴里如同嚼蜡。
以他的超出同龄人不少的心智成熟度,自然很容易就想得到父亲为了省出租车费,是骑自行车过来的,毕竟打一次车,父亲一个半小时的零工就白打了。
虽然这里和家里距离算不得太远,但为了让饭菜不至于变得太凉,就只能骑地很快了。
家道中落的好孩子往往变得更加敏感,虽然知晓了父辈的艰辛,但本该享受青春的年纪有这种过于沉重的觉悟的话——也能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比企谷凉平听到八幡的请求,倒也没多犹豫,问了他一遍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后就破天荒又打了一次出租车,父子两人就回到了家。
······
一周时间又过去了,比企谷八幡恢复地不错,已经可以靠着墙挪动挪动了。
看来雪之下家司机的车技还是很不错的,仓促间便把伤害降到了最低。
前两日,外婆冬马曜子在比企谷凉平白天打工时候是有过来,慰问了一番,留下一堆营养品和给孙子的营养费。
当晚,忐忑的两兄妹注意着父亲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
因为父亲很久之前就说过,无论如何不能和这个外婆有什么关系了。
上次让他俩和外婆一起出去玩,已经很是奇异了,这次外婆又主动过来,不知道会不会让他生气。结果,父亲不但没有什么怒色,反而随口夸了曜子外婆两句,让两兄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口,还以为是反话。
······
又是周末,父亲难得在家的一天。
比企谷八幡躺坐在床上看着课本,身边靠着小町,可爱又活力四射的幼女难得地在星期天也很安静。
父亲正坐在小桌子边读书做着笔记。
现在父亲每天晚上读书学习两个小时,极有规律和毅力,然后周末几乎从白天看到晚上。
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小声朗诵、时而苦思敏想。
他们兄妹俩第一次一块看见父亲这种沉迷学习的样子,时不时交换下眼神。
“果然爸爸还是变化很大啊!”
“说是要准备应聘教师,竟然这么拼命吗?!”
比企谷八幡和比企谷小町心有戚戚,倒是不约而同地把父亲这种与以前迥异的变化归结于母亲离开这个家庭的刺激。
看来,父亲是要彻底和以前的生活做告别呢!
连之前的职业领域都不再涉足了。
不过两兄妹正是处于父母离异后初期对什么都很敏感,同时心理变得更依赖唯一监护人的阶段,也没有敢对父亲的选择多说什么,生怕又揭起来爸爸的“伤疤”。
不说本就沉默寡言的八幡了,连活泼的小町,愈加注意到父亲的变化后,愈是连妈妈都绝不主动提起。
小町的话,仗着童言无忌,之前还时不时提起来“妈妈”。
不过,作为本来一个幸福家庭生养的小女孩子,心底里大概还做着父母重新回到一块的梦吧······
她才不会说,自己有偷偷和母亲用信息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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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凉平的学习充电。
他站起身子来,下意识扭着腰舒活着筋骨,还没来得及走出两步。
床上的小町已经不知怎么欢呼了一声,噔噔噔跑过去开门。
然后,这只幼女欢快的可爱脸颊突兀地一顿。
原来门外是一个很柔美靓丽,浑身散发着一种恬适气息的茶发阿姨,她正眯着眼睛笑地很甜,脸蛋和脖颈上的雪白肌肤在阳光的衬托下更加娇嫩细腻。
“咦?是比企谷先生还有个小女儿吗?”茶发的美丽阿姨低下头,似乎也是一愣,有些天然地自言自语道。
“是由比滨太太啊?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走过来的比企谷凉平有点儿惊讶地道。
那天大家闹了个脸红,然后就没有再见过这位由比滨明日奈了。
他以为以后大家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虽然对方是个很不错的女性,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