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比企谷前辈,您有没有收到总武高的通知啊?我等了一整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哦。会不会我没戏了?”
第二天下班后,比企谷凉平收拾好顺便买的一手提袋打折食材和两盒精致的点心,刚走到半路就接到桐须真冬打过来的电话。
脸上多少带着点儿疲倦之色的比企谷大叔看了看天,似乎今天过的还真是慢啊。
“也没有这么快吧?我记得之前那份公告上说了最近几天都是应聘期,总归要这周结束才会统一评定的,你没看时间安排吗?”凉平耐心地解释道,这种小年轻第一次出来找工作,第一次应聘后,两份忐忑加在一起,是容易这种左思右想殚精竭虑坐立不安的。
“呃?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条的。哈,对不起对不起,真是抱歉了!打扰您了!”
桐须真冬这天的确如比企谷凉平所想,整日都守在手机边上,连家务又忘了做了。
又和这位看起来人很好的前辈询问了两句,发现对方似乎有事在身,桐须真冬便道歉后主动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她也从比企谷凉平的话里意识到了,自己是有点儿想多了。
作为刚刚进社会接受毒打的21岁新鲜出炉的毕业生,她这段时间一直在面试,断断续续的,大概就一直处于要不对方看不上我,要不就是我看不上对方的死循环。
当然了,总武高这份工作,她是很看得上的,是怕人家看不上她。
应聘这么久无果,都快把耐心,信心都给磨没了,很丧很煎熬,希望一次次破灭的感觉。
她一个人来东京漂,租住在一件单间里,也还没有什么朋友,之前面试认识了几个同龄人不假,但说实话有点儿拒人于千里之外。
每次面试,表面上又要维持那种刻板的姿态,次数多了更是有点儿难受。
“啊啊,真是好想立刻知道结果啊!”粉发大龄美少女伸直了纤细柔美的胳膊,大呼一声,直接仰躺在背后的榻榻米上。
不过一不小心后脑勺磕在乱放着的一摞课本上,“噢噢,疼!!!”
又无奈坐起身来的粉发女孩,右手伸进丝滑的秀发里,揉着后脑勺,扭过穿着一件短袖衬衫的上半身,苦恼地看着杂乱不堪的榻榻米。
“还是稍微收拾下吧······毕竟,都是、都是被叫阿姨的人了呢!哼!现在的高中生这么会气人的吗?”21岁的妙龄女孩子还是有点儿耿耿于怀的,昨天可是雷地不轻,以至于今天早上照镜子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两岁。
桐须真冬刚刚站起来,挽起随便披散了一天的缕缕粉发,就听到敲门声。
“您好,开门,送外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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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须真冬的事情,凉平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应该是那种见过一次聊的还行,但以后也不大可能会深交的路人吧。
这天回到家后,和比企谷兄妹像往常一样吃了晚饭。
洗碗,整理房间,还把特意买的点心摆出来。
作为前老师,凉平也不是没有家访过,他本人倒是认为随意就好,家长忙里忙外会让他过意不去。
不过,毕竟这帮日本人礼数多嘛!喜欢把很小的事情都做得完美无缺,又普遍比较爱面子。
所以,也就入乡随俗一下好了。
一家人就等着名为平冢静的女教师来家访了。
对和老师打交道这种事情,比企谷凉平也算是轻车路熟,他趁着等待的时间又捧出一本书来看。
这边比企谷一家收拾好不久,总武高的30岁国文教师,比企谷八幡的一年级班主任平冢静就开着她的红色迈巴赫停到了这片底层公寓的围墙外。
她开了两圈,又问了上个拐角路边无所事事的一群小混混路,才确定这就是那位比企谷八幡同学的家庭所在地。
就着昏暗摇曳的路灯光亮,她低头看了眼比企谷八幡的资料文件,又看了下公寓大门外的牌号,是这里没错了。
平冢静精致无暇的脸蛋上,多少有一两分惊讶。
按常识来讲,总武高这种偏差值上游的名校,学生家庭条件不至于这么差的。
以前,她家访就没见过。
不过平冢静很快就收拾了心里的那点儿奇异,拔钥匙下车推上车门,拿着文件夹走了进去,然后找到了有点儿黑咕隆通的楼梯。
至于这超贵超拉风的红色迈巴赫,她下车后就放在路灯下了。
作为一个特别负责任的老师,她倒完全不会因此对这个比企谷八幡家有什么看法。作为教师,是需要亲眼观察和了解孩子的家庭情况和成长环境,知道孩子在家里的表现,并和家长进行单独谈话,对孩子进行更进一步的了解。
教育是学校和家庭双方协力进行的事情,沟通必不可少。
平冢静看起来年轻,实际上也是教育战线奋斗多年的准中年女教师了,对家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