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有些兴致不高。
其实刚刚不用草薙出云多事,他自己也能把二阶堂义彦逼到这个份上的,这个看似跋扈实则胆小的县议员已经胆寒了。
现在他有一种费尽心思打了半天怪,马上就要跳击杀了,结果队友开挂过来一下把怪秒了的感觉,略有些难受。
说实话,虽然说出来有些阴暗,但他还蛮享受这种过程的。
不过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多想无益。
这样倒也省了不少力气。
他努了努嘴,叹道:“跟我道歉干什么?”
“我和你又没有仇。”
二阶堂少爷一个激灵,这时候反应倒是不慢,他这种纨绔子弟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却绝不算笨蛋,他观察着父亲的态度,明白这次恐怕是碰上硬茬子了,只有面对自己家绝对惹不起的存在,父亲才会如此的点头哈腰,于是他慌不迭的转向了一旁被二阶堂义彦态度转换惊得目瞪口呆的青山七海,重重的拜了下去。
“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声音大的连窗外的草薙出云都听得见。
青山七海明显有些吓到了,喃喃的说不出话。
二阶堂义彦虽然胆子不大,但是官场混迹这么多年,也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老油子,他打量着青山七海的表情,感觉周防尊和这个小姑娘关系多半不一般,于是马上挂上了有些谦卑的假笑,从怀中掏出支票簿,写字盖章一气呵成,双手递向了青山七海,同时开口。
“青山小姐,抱歉,今天这件事是我们的责任!真的十分抱歉!惊扰了您!”
“这是在下的一点小小的赔礼,还请务必收下。”
说完,二阶堂义彦深深的鞠了一躬。
青山七海那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她手足无措,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周防尊。
周防尊瞥眼看了一眼那张支票,一百万日元。
嗯...这个二阶堂义彦对这种事情倒是精通的很,一百万日元说少肯定不少,说多也真不算多,用来赔礼道歉正合适,再给多了就有点借此讨好周防尊的嫌疑了。
在日本,拿IT业来说,刚毕业入行的白领一年的年薪也有200万-300万日元,一百万要是直接按汇率换算成RMB当然数量不少,但是放到日本的消费水平的环境下,也算不上什么巨款。
就拿青山七海来说,她想报的声优学校的费用就是一百万整一年,还不是全日制,只是函授的夜校。(看到有读者吐槽我写的打工时薪太多了,时薪1000日元不算低,但也真的不算高,只能说平均水平,你不能直接按汇率换算成rmb,不同国家钱的购买力和消费水平是不同的,这些东西我都问过留学的同学才敢写的,要不岂不是闹笑话。)
“拿着吧,青山,让他们这么一闹,你恐怕也没法在这里继续工作了,你就当是他们的赔礼。”
被周防尊这么一说,青山七海下意识的接过了支票,而对面弯着腰的二阶堂义彦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今天这关算是过了。
这钱要是送不出去,那他们说不得今天就得送点比钱还宝贵的东西了。
他要面对的...可是吠舞罗的赤之王啊!
二阶堂义彦小心的陪着笑,试探着望着周防尊,迟疑道:“那...您看...?”
周防尊知道他什么意思,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姿态都放的这么低,揪住不放也没什么意思,总不能真在这里砍了他们的脑袋。
二阶堂义彦如逢大赦,挥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讪笑的点头示意,带着惊疑不定的妻子和儿子急匆匆的离开了。
等到二阶堂义彦坐回了自己的轿车里,才重重的长出了一口气,此时他的昂贵手工西装的后背,都被自己的冷汗给浸透了。
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了大事的二阶堂少爷没敢说话,倒是二阶堂里子夫人有些不忿的喋喋不休。
“亲爱的,那小子是什么人,你怎么能这么就服软了,哼,我们家在千叶也算豪门,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行了吧!”二阶堂义彦打断了他夫人的话。
“不是我们放过他们,是他们放过我们!”
“你整天去参加那些贵妇人们的晚宴,就是去吃喝玩乐的吗!吠舞罗的赤之王!这名号你没有听说过么?!”
二阶堂里子迟疑了一下,惊到:“赤之王?”
“那位关东的地下皇帝?炼狱舍的首领?!”
二阶堂义彦一拍脑门,似乎对自己信息闭塞,非常火星的夫人无可奈何。
“那是上任的赤王,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刚刚里面的红发就是现任赤王!吠舞罗的首领,周防尊!”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凶名在外,整个千叶的极道都对他俯首称臣!”
“我们每个月给那些黑道的豺狗交保护费,但那些黑帮每个月都要给吠舞罗交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