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汗涔涔的抬眼偷瞄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异样,把心一横,果断的通知他:“而且,此次寒气侵体实在是过于严重,公主此后要想受孕,怕是不太可能了……”
哪知怀秋听完,猛然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拉到眼前,一双喷火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问道:“你说什么!?”
旁边的那几个太医看到怀秋这反应,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扑通”一声,集体给他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嘴里还不断的求饶,“臣惶恐!”
杜太医慌忙抬起头来,压低了声音对他说:“王爷也大可不必担忧,难归难,但也不是说完全没可能,只要日后调理得当,保护得宜,不再受任何寒气侵体,受孕,不是不可能,只是几率小一些罢了,宫中这么多名贵药材,应该会有些效用。”
怀秋挑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当真?”
杜太医赶忙拜手,恭敬的弯腰说道:“臣不敢隐瞒,所言句句属实。”
“如此,你们便退下吧,记住,此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如果让我听到外界有任何一丁点风声,后果,你知道的。”
杜太医狠狠打了个哆嗦,呵呵,别看这槿王爷平日里温文尔雅,他那雷厉风行的手段,他们可是早有耳闻呐!
杜太医点头应下之后,带着其他太医灰溜溜的去开药、抓药了,捎带手也帮忙带走了这里所有的宫女。
晴暖不放心的看了恋夏一眼,但看到槿王爷如此痴心的守候着,也不再说什么,摇着头退了出去。
人群散去,原本嘈杂慌乱的屋子瞬间变得安静了,只剩下呆站在床边的怀秋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恋夏。
在这无人的时刻,纵是铁骨铮铮的怀秋,也终于忍不住眼眶里的悲伤,泪洒当场,晶莹的泪花无声的顺着他刀刻的脸庞蜿蜓流下,对恋夏的心疼此时终于泛滥成灾,趴在床边紧握住她凉如冰块的手,泣不成声。
“恋夏,你发现了没有,你最近总是爱开这种昏迷不醒的玩笑,你直接承认自己贪睡就可以了,我不会笑你的,不要总这样吓我,就算吵架,也不可以这样,好吗?怎么可以这样逃避呢?你看我,都被你逼得自言自语了。”
“恋夏,其实,我很恨自己,说好要护你一生,结果却害的你伤痕累累,对不起,对不起。”
“恋夏,我爱你。”
“嗯,我知道。”
突然得到的回答让埋着头的怀秋猛然一惊,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不知何时醒来的恋夏。
恋夏扯着干涩的嘴角,拼命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摩挲,擦去了他脸上斑驳的泪痕,“原来,你哭起来的时候,还是这么的好看啊。”
怀秋按住她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哽咽且心疼的问道:“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虚弱的摇了摇头,恋夏扑腾开那压到她透不过气来的被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怀秋接到怀里紧紧的抱住,最后还嫌不够的抽起一床被子将她包起来,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才肯罢休。
“你知道了是不是?”恋夏缩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说。
怀秋心下一惊,试探性的问道:“什么?”
“呵呵,”恋夏苦苦笑了一声,“好歹我也是学医的,寒气侵体会对女孩子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我比谁都清楚。方才我还在想,醒来之后该怎么选择呢?是借着这次的借口,彻底离开你,还是要你跟我一起承担这个不孝的罪名。”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若是怀秋娶了她,这不孝的罪名就算是坐定了,她本想借着这次的误会,狠下心来离开他的,可谁知一睁眼,便看到了他撕心的泪。
他一个大老爷们都哭了,她哪里还能狠的下心来啊?
在她说打算要离开他的时候,怀秋下意识的收紧了抱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说完就真的消失掉了。
感受到他突然加大的力道,恋夏扬唇一笑,晃着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胳膊也环住了他的腰,“可是我舍不得离开啊。怀秋,我知道,你会碰丽妃,是因为吃醋,我也知道在你亲眼见到我勾引九阿哥之后,很难做到冷静的相信我,所以,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但我们的误会就到此为止好不好?你要相信,我始终是爱你的。”
怀秋深深叹了口气,下巴抵在她头顶,轻声说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靠在他怀里舒服的一转头,抬眼瞥见床头的暗器盒,恋夏就知道,肯定是晴暖给她换衣服时拿出来的,从被子中伸出手去,在盒里扒拉来扒拉去,终于扒拉出一包完全没有被淋湿的药粉。
自从她脱离晴氏族谱,九阿哥本已消失在她眼前好久好久了,可谁料他在某一天从宫女们那得知,恋夏已自立门户,还被封为了嫣然公主,现在的地位早已今时不同往日,这不,他那蠢蠢欲动的贼心就复燃了。
本想对她先献殷勤再下手的,他还没行动,就听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