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陌看向君长夜,毕竟进来是为了找寻龙浔草救治他的师父君熙韫,所以还是要看君长夜怎么决定,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只要他想去,她便生死要随。
君长夜浓密的睫毛低垂微颤,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显然内心在作挣扎,最后终于开口道:“我们退出去,我觉得事情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其实我们想得已经很复杂。”洛寒似是在变相地安慰君长夜,显然他也是赞成这个决定,虽然有几分私心,但前路诡变难测也是事实。
如同来时的悄无声息,他们不留痕迹地开始原路返回,就在他们即将迈出云雾林时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这个人的出现十分地突兀,而且背对着他们,似是早就知道他们会从里面出来,专门在这里等着他们一样。
此人白衣白发,身体却不似老年人佝偻。
君长夜朝君诚使了个眼色,君诚会意抱剑走出,冷眸直视着那人的背影质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那人这才转过身,只见他鹤发童颜,面容清俊,气质不凡,一双仿佛能洞悉天下事的黑眸,却干净纯粹仿佛被雨洗的晴空,不含一丝烟火气,却情不自禁地想让人亲近。
看着花如陌严阵以待的样子,他却若无其事地回道:“前日本来想着进林去将几天前发现的那株草药采了,但却发现了其中被人布置了繁复的阵法,而且阵中有人。今日想要入林,没有想到竟碰上了你们,敢问那阵法可还在?”
“这位前辈是说前日阵中有人?”花如陌挑眉问道,虽然此人来历不明,但是总能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得到一些蛛丝蚂迹。
来人看到花如陌和君长夜平凡的容貌后,几步走到二人面前,两人眼里都露出惊骇,轻功竟达到了缩地成寸的境界。
他轻笑回道:“我自然不会信口开河。”
君长夜凤眼微眯,隐住眼底的冷芒,“既然懂阵法,为何望而却步?”
虽然眼前之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但是出现在这里,还提到阵法,让他不得不防。
对方依然微笑道:“我活着不易,自然不会如你一样不珍惜性命,用这种伤已的方法破阵,那阵法我花了两日已经推演出来,不过看你们毫发无伤的出来,再观你的身体状况,我就知那个阵法已破,不过是好奇有人竟懂得以力敌万法的之理。”
花如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人看上去亲近自然,似乎与天地万物溶为一体,到达了内力的最高境界返璞归真,但此人的状态过于完美,完美得太过刻意,这样看起来就有极力掩饰之嫌。
花如陌脸上露出敬佩之色,拱手道:“前辈真是慧上如矩,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当不得前辈之称,道号明光。”明光道人谦逊和蔼,让人生不起任何厌恶之心。
但是他的介绍却让花如陌更加的警惕,南疆巫教盛行,排除异教徒,他怎么能安然地生活,大摇大摆地报上自己的名号。
君长夜也同花如陌一样的想法,冷冷地说道:“明光大师,我们还有事,既然看出我有伤在身,你竟还与我们寒暄耽误我的伤势吗?”
明光道人没有想到君长夜说话如此无理,但面上却没有任何的怒色,相反还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上绘墨竹,极其清雅精致,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光滑的木塞,倒出一颗翠绿剔透的药丸递给花如陌:“这是我研制一种可以彻底去除暗疾的药。送给你们,随你们处置,有缘再见。”
洛寒抢在花如陌前面接过,淡淡地说:“多谢!有缘再见。”
看着明光道人消失在林中没有了踪影,花如陌又用内力感知周围的情景,正想开口说什么,君长夜却低声说道:“不要忘了他刚才所展现的轻功境界,你要是想感知他的存在,怕是很难。回去再说。”
君长夜又用余光扫了一眼刚刚接过药丸的洛寒,黑亮的眸子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担忧,洛寒察觉到他的视线,对他微不可闻的颔首,君长夜才收回视线,洛寒既然敢接那颗药丸,说明他有分寸和把握。
回到原本租的不起眼的小院,君长夜命令龙卫守在外面,房间里只剩下花如陌,洛寒,映星,初晴他们几人,君诚心智还不是十分成熟,所以君长夜也没有让他留下。
花如陌担心地望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问:“你觉得怎么样?”
君长夜微微一笑,任由她把脉反手握住她的手说:“没事,赶路有点急。”
洛寒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苦肉计。”
君长夜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说有本事你也使苦肉计,让洛寒不由为之一噎,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映星。
“洛寒,那个明光给你的药有问题吗?”花如陌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由为两个男人突然的幼稚抚额,便把话题转到正题。
洛寒拿出那颗药丸放在桌上,将外面那一层薄如蝉翼透明的药布拨开说道:“暂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但是我觉得不管是毒药还是灵药,都还是毁掉的好。”
映星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