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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夫人的身体可能会很弱,所以生活上应该注意。最好不要让夫人受到什么大的刺激,如果引起强烈的情绪失控。可能会有危险。”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管家那里把剩下的药开好,有什么情况我会找你的。”傅祁言说完便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医生看到一向运筹帷幄的傅先生如今竟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了书房。
原来自己真的伤透了沈鹿的心吗?激烈的情绪波动除了自己沈鹿又被谁伤的这么深呢?
现在他知道了刚刚傅霖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并不是自己轻易放弃沈鹿,只是他认定沈鹿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留在自己身边。根本谈不上什么放弃不放弃的。
但是自己从来没有为沈鹿考虑过。考虑她的喜怒哀乐。她是否会作为一个人的悲欢离合,这些自己都没有为她想过。
自己只是认定了沈鹿,做出了口头誓言。不。也不算口头,他的确没有让别人伤害到她。因为他自己就是伤她最深的人。
真是讽刺啊,原来自己所谓的保护只是自己所谓的大男子主义。但是他真的能放弃沈鹿。还她自由吗?
傅祁言不知道。这一刻他只是随着自己的心在行动。他离开了住房,慢慢来到了主卧。床上的人就像一块易碎的瓷娃娃,碰都碰不得。
她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吵不闹。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却只显得更加憔悴。嘴唇惨白无色,双眼仍微微有些红肿。
傅祁言想伸手去抚摸她的侧脸。却怎么都下不去手。他看着沈鹿脑海里全是她甜甜地笑着叫自己祁言,拍戏时的神采飞扬。为他们做饭却失败的害羞模样。
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但是眼前虚弱的人儿却无法与她深爱的鹿鹿重合起来。她那双纯白无暇的翅膀是被自己残忍折断的,是自己让她变成了如今这般光景。
但是真的要离婚吗?失去鹿鹿的自己又会是怎样的疯狂?
他无法想象。光是想到可能永远都看不到鹿鹿,心中的钝痛便已经快速蔓延。再想到鹿鹿可能会在另一个男人怀中欢笑,他就倍感窒息。
傅祁言突然后悔了,他后悔让沈鹿成为治愈他情伤的良药。原来古人说的对,是药三分毒。沈鹿这种有效的良药上瘾之后才是最致命的毒药。
而他偏偏就是那个上瘾的人。
傅祁言将沈鹿的左手握起,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鹿鹿,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但我真的无法失去你。如果未来我这种自私之人注定要落入地狱,但至少让我自己选择陪伴我一起痛苦的人。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因为......”
傅祁言顿了顿起身为她掖了掖被角后转身离去,出门的那一刻嘴中喃喃道,谁也不知那是宣誓还是诅咒。
“你是我的。”
沈鹿睁开眼时觉得自己头痛得仿佛得仿佛要炸开。看着这熟悉的天花板,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将头上冰冷的毛巾扯掉,看着桌上放的药才知道自己是发烧了。
下床想去方便一下,发现自己的身体依然瘫软无力。刚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有一人竟背对着她而站不禁把沈鹿吓了一跳。
“夫人,您醒了。”那人转过身竟是傅家主宅的老管家。“夫人,先生请您这些天好好休养,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先生刚才收到一个紧急的电话,有急事需要去出差。”
出差了吗?沈鹿有些微微愣神。
“夫人,先生嘱咐您不要离开傅家。他已经为霖少爷请假在家,如果您无聊的话可以找霖少爷玩。在下就先回傅家老宅了,请夫人您早些休息。”管家依然尽职尽责地把话说完,看着发呆的沈鹿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走向门外。
现在的先生可是他一手看到大的,他又怎会不了解先生。先生那个人面冷心热,遇事总会按照自己的方法去解决。像极了老爷年轻的脾性,但是先生为人总归是好的,看着先生这般模样那是动了真情的。
老管家回头看了一眼傅家的大门有些惆怅,他想起先生安排的吩咐,又想起明天可能要发生的事终是有些无奈。
另一边沈鹿依然对着主卧的大床发呆。她想起管家说的话,他说傅霖明天开始也要呆在傅家。嘱咐不要离开傅家不就是变相的囚禁吗?傅祁言可真是好算计,知道自己不会轻易妥协,竟然用傅霖威胁自己。
但是傅祁言你又怎知,与其这样一直痛下去,她宁肯自己给自己一个彻底地了断。沈鹿将抽屉里的另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知道如果明天再走她就没有机会了,她只能现在,现在去给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夜深人静的傅家显得更加冷清,所有灯都已经关闭了。为了不惊动傅家佣人,沈鹿只得凭借记忆摸黑前行。
一步一步的前行是那么的艰难,沈鹿这时才真正体会到傅霖平日万分之一的痛苦。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孩子,但此时那种心疼现在却越来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