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息絮乱,神色虚弱瘫痪地躺在地上,眼中尽是无法置信的呆滞。仿佛无法接受自己战败的事实。
凌松一半身子在洞下,一半身子在洞上,张开粗大厚重的手指,笨拙地捏起少女,随手晃了晃,看着对方仿佛木偶般咔嚓晃动:“死了吗?”
“怪...物!”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凌松,眼中带着不甘说道。
“没死就好。”凌松松了口气,叹道:“太弱了我白期待一场,果然还是小孩子,刚才幸好出手时收了力,不然死了话会良心不安的。”
“嘿嘿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身上没有东西,想要得到宝物还是死心比较好。”
“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凌松翻了个白眼,要是真有好东西,刚才就会拿出来用,怎么会白白挨这一击。
他恢复成正常形态。往回走去,看到银正艰难地一扭一扭地向外爬去--由于全身都被封印,只有一只手能动,只能用爬而不是跑。
“我说你们两个,真不省心。”他摇了摇头,走过去抓起银,重新提回原来的位置。
“你想怎样,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是打算杀了我们吗。”
“我明白的,我们是敌人,这里是战场,你杀我,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银眼神平静,开口说道。
凌松望着她,发现她是真的平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就仿佛早已有了死的觉悟,接受这一事实。
从她的眼中,甚至看到对这种事的一丝渴望。
“这么想死?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悲伤秋风的,一点孩子的朝气蓬勃都没有。”凌松在她的额头弹了弹,不满说道。
他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突然一指点在她肩上,随后迅速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另一只手的封印迅速解开,其余的封印波动也慢慢削弱。
“这是...”她微微一愣。
“虽然说是辅助类能力,不过你应该也有防身技巧,银针在你身上,在你的同伴找到你前,先保护好你和她。”他蹲下来,平视着她。
凌松指了指昏过去的幽魂玲玲,想了想又掏出了包上好的精品伤药,放在地上:“如果她伤势过重就用药外敷下,之前我有收力,应该伤势不重。”
“你身上的封印在数个时辰后会渐渐解除,这片森林只有普通的野兽,以你的能力,我走后应该能应付这些野兽。”凌松笑了笑,感慨道:“你看我这么善良,真应该叫我好心大老爷,我都被自己感动了。”
银沉默了下,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一开始给出坑爹的赎身费价格,接着又力伤玲玲,现在又给予她们足够的保护,要放了她们,这些事情让她越发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
谨慎到无耻,实力强到变态,贪婪无厌却又心怀着善意?种种不合理的形象竟然能在一个人身上她心中头一次生出复杂的情绪。
“好了,我也该走了,自己后半夜小心,不过你们是巫女,没问题的吧。”凌松拍了拍膝盖的尘土,抚着膝盖站起来,意兴阑珊般地走到绿的石板前,将她背起。
“凌哥哥果然是个好人,绿没有看错人。”清脆的少女声从石板里传来,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显示她心情极好。
凌松苦笑了下,没有反驳。
他能够对着敌人不择手段,不讲道义,冷酷地用各种手段打击摧毁对方,但是对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下手,他还真的下不了手。
曾经他以为自己被环境扭曲改变,面目全非,不再是以前的自己。
现在才发现,自己心底的深处,还有些柔软的地方没有改变,深深地和自己融为一体,才会在有时候坚持一些对自己有害无益的事情。
就比如此时放银她们回去,对方肯定会知道自己的实力,以及对于绿的神威的事情,并且怀疑到他身上。
按照对方的势力,这会带给他灭顶之灾。
但是他还是放她们离去,就像曾经某时候,心底某个连他都不知道的柔软地方被触动,常常做出了些愚蠢的举动。
他以前常常就这么做,本以后来到异世后不会再做这种愚蠢的事,没想到还是死灰复燃了。
也许以后他会因此被杀,不过他不后悔。
究其原因,他也说不清什么,也许是人性作怪,看到少女眼中灰败的死志产生了同情心,也许是现代人思维中的愚善作怪,但他乎。
这种感觉很好,告诉他自己还是个人,而不是杀戮的机器。
“你...你叫什么名字!”
“凌松,此去一别,最好不要再相见,不然下一次我也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像现在这次,对你们手下留情。所以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说我的名字。”
“凌松!这是战争,你这样做我不会感激你,你们侵害我的家园,摧毁我的土地,毁灭我的一切,这种仇恨我永远忘不掉,至死也忘不掉。所以我会杀了你,我发誓!”
“听起来挺可怜的啊,忘不掉仇恨,容不下其他情感,难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