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少女的交待,男子好不容易才强千忍下了冲出去的冲动,只一双眼,冷冷的盯着相府的花园。
紧跟着奔进来的沈素卿被那嘶喊声震颤的顿住了脚步,看着眼前一幕,更是捂着嘴呆怔在当场。
花园里血溅满地,一片混乱,人群中央的少女,却是青丝乱舞,满身鲜血,双目赤红,那样子,凄厉而绝美的摄人心魂。
蓦地,她突然转头,森冷的目看向永昭,手持金簪朝着她扑了过去。此刻,她已心神俱乱,灵台却依旧清明。
若想救安儿,就必须先制住永昭这个恶毒的女人。
就在房檐上的男子终忍不住要出手之时。
嗖——
的一声,空中突然爆起一道黑色的匹练,划过众人头顶,直接落入熊熊烧灼的烈火之中,如灵蛇一般,将被大火包裹的襁褓卷出了烈焰火海。
洛无忧的手也被一道劲气打中,整个身形也瞬间顿住。
“安儿……”
转头,随着那稚嫩哭声寻过去,看到安儿安全的躺在容狄的双腿之间,不停的抽咽哭泣,洛无忧一把扔下金簪扑过去,便将襁褓抱了起来。
“安儿,别哭,安儿别哭,姐姐在这儿,姐姐在这儿,姐姐一会儿便带你去找娘,安儿乖……”
“安儿不哭,安儿乖,姐姐发誓,以后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一分……”
洛无忧声音哽咽的轻声哄着,眼中蓄满了泪水,却是一滴也没有掉落,只那声音,却还是几不可压的颤抖着。
“无忧,还是赶快抱孩子去看大夫吧,他身上好烫。”沈素卿一脸惊慌的说道,安儿的小脸被火熏得通红发烫,这么小的孩子在火海之中呆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炙热的温度烤坏。
洛无忧朝她点了点头,抱着安儿就要回无忧阁。
却是被永昭身边的婢女拦住了去路:“洛无忧,你放肆,公然在相府里伤人,你这是想造反了吗?”
永昭气得不轻,脸色更是蕴满了怒气,尤其想到,刚刚洛无忧竟然敢对她下手,就怒不可遏:“你们看什么,还不给本宫将那个小孽种拿下。”
“孽种?”
洛无忧瞳孔里血色褪去,抬眼瞥了一眼永昭冷冷的道:“不知母亲说的所谓孽种是谁?是女儿手里抱着的安儿吗?说起来,公主殿下是我相府主母,我们姐妹尊称您一声母亲,安儿她也是相当于是母亲的孩子。”
“可是,无忧不明白,为何主母却称他孽种,又为何要将安儿施以火刑?安儿他,可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他是杀了人,放了火,还是他刨了你们在场谁家的祖坟。”
“你们竟要对他施以如此酷刑?女儿不过是为了救亲弟,而伤了几个不知死活胆敢阻拦的奴才而已,怎么就成了造反了?母亲这是想将我相府一门,连根拔起吗?”
洛无忧厉声质问。
噗嗤,她话音刚落,一旁推着轮椅的齐风,便忍不住笑出了声:“主子,这小家伙小胳膊小腿的,这刨坟他能刨得动吗?”
坐在轮椅上的容狄静默不语,被面具遮掩的脸上,一双眸光扫过房檐某处,眸光微闪。
房檐之上的人,顿时心中一惊,屏息敛气,隐去了自己的气息,如此敏锐的触感,隔这么远,居然也能发现他?此人,当真是不简单。
倒是齐衍笑道:“要不,咱们带他去刨刨看?”
两人脸上满是揶揄的笑,眼中更是泛着讽刺的光。
那对话,听得在场众人嘴角直抽,试个屁啊试,谁家的小孩儿才生下来就会刨人家祖坟的?那可不就真成了逆天的妖孽了,还不早给人烧死了吗?
不过这人是谁啊?
居然跑到他们相府里面来撒野了,那两侍卫装扮的人,胆儿可也真大,当着公主的面儿,还敢这么嚣张放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永昭,本以为会看到她发怒的样子。
然而,却不想,等了良久,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永昭看到容狄的当下,却是面色微变,那表情的变化,虽细微,却依旧没有逃过洛无忧的眼。
只是,永昭很快便恢复了神情,听着洛无忧字字句句的指控,一脸的蕴怒。
造反?
别说是公主了,就算是亲王,这样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那也是吃罪不起的。
浓妆艳抹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永昭声音城透着一丝讥屑:“好好好,果真是个伶牙利齿的,本宫倒是没想到,在这相府里,还有一张如此巧言令色的嘴,洛无忧,这命令是你祖母下的,也是你父亲同意的。”
“本宫不过是执行而已,你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大可去找你父亲和你祖母去说,本宫今日只管行刑,这孽种,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否则的话……今日你只怕是走不出这里的。”
永昭顿了顿,看向旁边一个婢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