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聊聊阴阳起源吧!”风尘歪着身子躺在沙发上,面前的长桌摆放着水果拼盘,他正提着一块美美地往嘴里送。美妙多汁的片在唇齿间呲溜一下裂开,没想到竟酸得他龇牙咧嘴。
“哇,黑心商家!”风尘猛喝一口可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狼一样的目光又瞄上了拼盘里最大的绿提子。不料这时视野里又闯进一只手,先他一步捏走了提子,是海不眠。
见到这场景,顾典不由地在一旁吃吃偷笑,惹来风尘佯怒的一瞪。此刻三人在ktv包厢里消遣时光,其他两人都已经唱得半哑,唯独风尘的声带还颇有活力,嘴里念叨个不停。
“听说过薛定谔的猫吗?我要讲的是个稍微有点关联的故事:传说,世界之上有一位观测者,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是经由他观测后才存在,你也可以将他理解为上帝。经由他观测的才是确定的,否则都是未知数。打个比方吧,就像某位作家写了一本书,书中构筑了一个世界。那么对于我们来说,这个世界里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只有他描述的才是确切存在的。他没有描述的,也就是我们没观测到的,全都是未知数。
某天,观测者做了一个无聊的实验,将人和动物的灵魂和**进行剥离。按照他定下的规则,灵魂和**最终只能保留其中一个,且保留的概率都是二分之一,他也无法预料最终留下的是哪个。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两者只会留下一个。”说着,风尘从果盘里取出两个提子,用纸巾遮住,“就像这样,我告诉你我会吃掉其中任意一个,但是你无法预测我会吃哪一个。”
“这时意外发生了,”风尘揭开纸巾,两个提子都完好地躺在桌上,“他最终的观测竟然导致世界分裂成了两个,只有**的阳界和只有灵魂的阴界。也就是说,有股力量干预了他定下的规则。他害怕了,觉得自己之上另有高人,于是重新结合了**和灵魂,这样的实验也没有再,但是阴阳两界却保留了下来。
这次事件令他意识到自己并非至高,擅用力量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于是观测者决定不再干预这个世界,而是创立了白度组织,负责维持阴阳秩序。
这就是阴阳界和白度的由来。”
风尘讲得声情并茂,顾典听得津津有味,整个故事就像是伪科学和神学的混合体。
“这个故事让你想到了什么?”海不眠问顾典。
顾典稍一沉吟,答:“人永远不要不自量力?”
“不是,应该是这个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风尘插话道,“如果故事是真的,那么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世界是一层层向外扩展的。打个比方,假设我们的世界其实是一本,而观测者是。然后那个其实也生活在世界中,他的世界也有观测者以此类推,无穷无尽。当然,我也可以把的例子换成梦境:我们其实活在别人的梦里,然后那个人又活在更大的一个梦里,梦外有梦,梦外又有梦,就这么扩展出去。”
“细思极恐。”顾典咬了一口切成瓣的橙子,味道还不算太坏,“我认为观测者其实最可怜,他是孤独的,而且知道的比我们多。知道的越多,烦恼就越多,是个孤独的家伙。”从理论上说顾典并不需要进食,吃东西只是品尝味道,毫无饱腹的快感。
“你又跑题了,我想表达的是,这个世界也许算不上是真实的。”风尘也咬了一口橙子肉,再次被酸得龇牙咧嘴。
“可是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真实世界,是我们实实在在生活的地方。”顾典回道。他看了一眼海不眠,发现她正好也在看自己。
风尘摇了摇头,将腿搬上沙发,出最为舒服的躺姿。他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上绚丽的宇宙球灯,语气里稍有无奈:“你现在还不能完全体会我的意思,不过我相信你会明白的。”
“好了好了,该走了,快把剩下的吃完吧。”海不眠结束了话题,将半满的果盘朝着顾典那边推了推,眼神示意他快吃。
这几天,有一件事让风尘和海不眠无法释怀。他们调查了那天在废弃厂房被驱逐的恶鬼的身份,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巧合:死去的少年名叫丁松。
就在昨天,他们已经跟上级白度刘浩和张云杰碰了面,得知丁松其实是张琴格的阴界助手,且在张琴格离奇死亡后失踪不见。他们就“废弃工厂死去的少年也名为丁松”这件事做了汇报,上级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按照他们的描述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会面时,刘浩和张云杰询问了他们一个问题:在与张琴格他们交流时,是否有听到特殊的信息,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细节。
海不眠提到了丁松当时说过的一句俏皮话:张琴格埋怨他总喜欢没用的东西,他回答说“我不许你说自己是没用的东西。”
听到这个回答,刘浩当即哈哈大笑,张云杰愣了一两秒,跟着也面色红润地笑了起来。丁松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喜欢你,所以你其实是在说自己是没用的东西,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既表达了爱意,又恰到好处地予以还击,教人哭笑不得。
风尘则提到:丁松在谈论如何处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