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三小姐好像活怕惹老夫人不高兴一样,每日都在院里练琴,除了早晨去给老夫人问安外是院门都不出。
在这府里唯一和白若君有过节的人不上门来找麻烦。白若君自也不会自己个送上门去,按兵不动之下这日子就平静了下来。
借着这几日的平静,白若君旁敲侧击的把这白府里的情况打听出来了一个大致。
姑苏白家。在上三代是秋家的人,轮到白湛这论算起来该叫秋家的老夫人一声表姑母。虽说是个八竿子的远亲。但多少都有那么点作用,白湛的弟弟,也就是白若君的二叔就是借了秋家的风去了京都做生意。
而白湛半年前也领着府上的大少爷和三少爷去了京都。一来想要给自己谋一个更好的官位,二来想让大少爷和三少爷进国子监进学,日后走仕途。
秋家的好处还不止这些。因着是秋家的旁支。白家即使是商贾这也比别的商贾高一等,所以这府里的人身份可都算不上低。
白夫人乃是河东大户李家的嫡长女,赵姨娘也是大商户之家的次嫡女。卫姨娘虽说是庶女可却是书香世家里出来的。嫁给商贾算是低嫁了。何况为妾。
三人皆生儿育女,白夫人生了大小姐。二小姐,四小姐和大少爷。赵姨娘生了三少爷和三小姐,卫姨娘生了二少爷和五小姐,只可惜这与二有关的命都不好。二少爷和四小姐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二小姐到了十二岁得了天花也就去了。
而真正的白若君也在半年前就去了,她的姨娘也没有什么身份,顾妈妈是在她姨娘进府之后才给她的丫鬟,只知晓她姨娘是白湛出去经商的时候带回来的,身子一直不好,生下她后就力竭而死了。
没有了姨娘,白湛不理会后宅,白若君又是在进府前就怀上了的,所以白若君一直被人诟病是野/种,在这府里日子不好过,更是因此被扔去了庄子。
被老夫人接回来,这宅子里的人才不敢说她的野/种,说来也是可怜。
摸清楚了这白府里大致的情况,又明白了些许老夫人的心思,白若君这在白府的路就敞亮了不少,自然的这心也不必像一开始那般紧紧提着了。
长舒一口气,坐在浴桶里的白若君闭着眼靠在软垫上,享受这不知还剩下多少的平静。
“六小姐,老夫人派人来传话,说让您今日不必去临春阁问安了,用过早膳后去暖阁,三小姐学成了新曲子,让您也去听听。”才闭上眼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杨妈妈的声音就在帷幔外响了起来。
“知晓了。”白若君应答着睁开眼来,看着顶上的房梁轻叹一口气。
这平静的日子到底是过不了多久,老夫人三番两次的表露出看重她,把这盘棋局又往前推了几分,这三小姐到底坐不住了,这几日的筹备下来,今日肯定是要上一场大戏了。
老夫人布了局,三小姐写了本,她自然得粉墨登场了。
起身简单的用过早膳后,白若君也不耽误的往那暖阁去,但一路上倒也不急。
暖阁在正堂的南面,所有人的住所里,白若君的沉香院离那暖阁是最远的,哪怕是她一接到消息就往那里赶也会是最后一个到,既然别人都已经算计好了,她索性也不急,留出时间来给三小姐慢慢唱前/戏。
晃晃悠悠的走到暖阁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二刻了,门前的丫鬟才打开夹板帘子,一股热气就铺面而来,将白若君发丝和肩头上的点点雪花融化成水。
——啪!
这帘子才打开,白若君都还未来得及迈步,一声似陶瓷破碎的声音就在内阁里乍响起来。
循声一瞧,只见内阁里三小姐站在长案后,一袭藕白的袄裙上染了一大块暗黄的茶渍,十分的显眼,旁边端着托盘的丫鬟是下得面色铁青,伏跪在地是连连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弄脏了三小姐的衣裙,求三小姐饶命。”
“不怪你,怪我自己起身急了才撞上你。”三小姐和气的宽慰丫鬟,但看着自己这裙子上的一大块茶渍有露出一脸为难来。
“回房去换了衣衫再来。”老夫人一挥手,许了她去。
“一月的小楼离暖阁不远,但这一来一回也是要一刻左右的时辰,让祖母和母亲空等着,一月实在惶恐。”三小姐为难得眼眸直打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模样。
“三小姐不必多虑,六小姐这不是来了嘛,正好可以先弹一曲啊。”不等老夫人开口,赵姨娘就笑盈盈的望向站在门前的白若君道。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了白若君身上。
白若君没想到自己才一进来这就开罗要她上场了,这三小姐和赵姨娘真是迫不及待啊。
看来今日这场戏应该就是在这弹琴上面了,她是务必先弹。
只是这弹琴能有什么?区分开她和三小姐吗?去秋家难道还需要才艺?而且极重?
“方才说起六小姐在庄子上素爱/抚琴,老夫人还说一会三小姐弹完要听六小姐弹上一曲呢,既然现在三小姐要回去换衣裙,也莫让老夫人和夫人空等,把这顺序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