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转角,前方不远就是姑苏城的县衙。
但白若君并没有往那里去,而是转而往对面的一条巷子里去。
那巷子口挂着一盏灯笼。虽说烛火微微但依稀是能看到里面的光景的,那巷子里有七八个铺盖卷,散落着。里面躺着的都是小乞丐。
姑苏城的县官算得上是一位好父母官,虽不说完完全全的两袖清风。但是对百姓都是不错的。念着小乞丐年幼,便许了这些乞丐在衙门对面的巷子里居住,有衙门护着也没有人敢欺负。铺盖也是衙门给的,也会时不时送来吃时,虽说绵薄。但也算得上是尽力而为了。
这人心肉长。自然的小乞丐对衙门也是好的,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向衙门禀告,所以。借这些孩子的手是最快。也最好的。
查看了一番。白若君也不深走,就选中了睡在巷子最前面的小乞丐。看着他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温柔的笑着蹲下/身来。将手里画着地图的里衣布和路上就下下来的手镯递给那小乞丐。“帮我做件事,行吗?”
“姐姐要做什么?我年纪小,帮不了什么大忙。”小乞丐也是精明的。看着这成色不错的玉镯觉得这事不小,不敢一口应下。
“不是什么大忙,只是希望你能去击鼓鸣冤,将这地图交给县官老爷,说这是城外土匪所在之处,那些土匪这些日子里伺机想要绑架最近去清辉寺的女子,让县官老爷能够为百姓铲除这一方祸害。”
“这地图?真的?”看着手里的地图,小乞丐实在不敢相信,县官老爷想要剿这匪都有好几年了,可一直找不到这群土匪所在之地。
“是真是假县官老爷自会定夺的,你且只管送去,少不了你的好处。”白若君将手里的两样东西往前更递了一分。
小乞丐常年给衙门送各种情报,也有不少人托他去送的,是真是假县官老爷向来自己定夺,他也不怕假的会怪罪他,伸手就接过两样东西,麻利的起身往那衙门口去。
看着他跑去,白若君站起身来,转身就往回走。
随着鸣冤鼓的响起,白若君一转身,回到了厉天冥面前。
“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去现身?”厉天冥看着那瘦小的小乞丐费力的挥动那鼓锤,眼眸粹了一丝冰冷。
“公子,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故意找茬呢,那小乞丐论起来也算是衙门里的人,不会帮着我的,看见了我,县官老爷问起来必然如实回答,我的身份藏不住,和现身有什么区别呢,公子总不能让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自己跑去县衙说我被土匪绑了吧,那我日后可还嫁人?”
“凭你的才智,嫁人何其简单。”厉天冥不过是故意想要压她一头,这丫头却如此的不留的揭穿,不让一分。
“嫁人简单,嫁贵人就不简单了,小女子想要嫁个好人家自然要注重名节,说起名节,小女子和公子这夜里在一起到底不好,这恩如今我也算报了,明日公子就且等着看好戏吧,我便先行一步了,日后有缘,再见。”白若君福身一礼,不再与厉天冥多说一句,迈步便走。
转过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厉天冥的嘴角卷起一丝。
有意思,他倒要查查,这女子究竟是谁。
……
亥时三刻。
这本该是熄灯入眠的时辰了,可临春阁内却还是灯火通明,坐在首位上的老夫人拿着之前劫匪送来的信,怒火是随着那燃烧的烛火越发的旺盛心急,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小姐和赵姨娘怒吼道:“赵氏,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说!这群土匪究竟在何处?”
“老夫人冤枉啊,冤枉啊,就算您问贱妾十遍,百遍,千遍,贱妾也说不出来啊,此事贱妾是半点都不知晓啊,贱妾一直在府中,便连六小姐不见都是老夫人您们回来才知晓的,贱妾哪里能知道这土匪在何处呢?贱妾真的什么都不知晓啊,望老夫人明察啊。”
赵姨娘磕头匍匐在地的哭喊着,声嘶力竭,仿佛真的是被冤枉了。
可老夫人把持这个家几十年了,这一双眼更明镜似的,岂会不知晓这赵姨娘心里的小九九,凤目一凌,气势一压,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少跟我来这些,平日里三丫头从来不舍得带那翠玉镯子,今日怎么会带上,还恰恰就脱下来又给忘了。”
“祖母,这是一月十六年来第一次去清辉寺,又是求姻缘,这是关乎一月一生的事,所以一月才带着祖母赏的翠玉镯子去的,可又怕跪拜的时候磕碰到才脱下来的,祖母也知晓我,一忙起来就忘事,一见镯子不见了就更是慌乱了。
一月知晓,六妹妹出事都怪一月,可这也是无心之失,一月也很是自责,同样也担心六妹妹,但望祖母不要因此猜忌一月和姨娘,虽说我与六妹妹有些过节,可六妹妹到底是一月的妹妹,一月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三小姐说着也跟着磕头,哭泣得是身子都抖动了,显得格外的可怜。
“老夫人您是看着三小姐长大的,三小姐虽然有时候任性的些,可心是好的啊,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贱妾就更是不敢了。贱妾知晓,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