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心如明镜,确实发生了点事,和月珠。月菊说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一如平常,但月巧却一听之后就给奴婢塞了一个荷包。问了小姐喜欢吃什么水果,又让奴婢在小姐跟前为她说些好话。想来那件事是知晓了。但只有她一人知晓。”
“看来杨妈妈当真喜欢月巧,这等事祖母应该是不许露出去的,她却露给了月巧。而这月巧也是会个真正灵巧的,前脚让你拿人手短,后脚就能轻易的在五姐姐那里拿到葡萄。在这院里看来人缘也是不错的。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白若君看着果盘里的那一串葡萄,眼中的神色深了半分。
“小姐去了京都必然是要嫁入贵人家的,谁都会想要跟去。杨妈妈偏爱月巧所以故意漏了给她吧。不过月巧机灵。又有心思。人也聪明,小姐若是选她的话应该也不会差。”顾妈妈回来时心里就觉得这月巧应该会中选。四个里面就数她最出彩。
“这样的人,要忠心才好。我有你一个就好。”白若君将手里的汤婆子握紧了一分,心思已定:“去,把月楚叫来。有些话走之前要说清楚的好。”
“月楚?”顾妈妈吃惊得睁大眼,看着白若君嘴角淡淡的笑,还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追问:“小姐看中的是月楚?小姐,这月楚在这四个丫鬟里面说起来是最不出彩的一个了,没有月珠沉稳,没有月巧机灵,没有月菊活泼,整个人一直可以说是默默无闻,这恬静二字奴婢方才都还是想了许久才能为她安上的。”
顾妈妈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白若君会看中月楚,甚至心里觉得这样一个人作为心腹带出去于白若君完全无用。
“要的就是这样的人。”白若君知道顾妈妈的心思,解释道:“月珠沉稳,但对我无意,月巧太过有心思留在身边不安心,月菊藏不住性子,不适宜,月楚不争也不退,心思又细腻,与你正好一内一外。”
“奴婢明白了,如此来看,月楚的确最为适合,奴婢这就去唤她来。”顾妈妈明白后自是不耽误,立即就出门去唤刚走不久的月楚。
再度进门来的月楚有些胆怯,不明白是为何要唤她。
“跪下。”才走到白若君面前,还不等月楚开口问,白若君就低低一声。
月楚吓得是当即双膝一曲,低着头,额头上瞬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一双手紧握在腹前是止不住的颤抖,一颗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但坐在软塌上的白若君却又不开口说什么,就这样已经过去了大约有一刻多的时间了,听着房内银炭燃烧的声音,月楚觉得是无比的煎熬。
未知的恐惧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在浑身上下爬一样,可至始至终月楚不敢开口问一句。
“月楚,可知晓为何唤你进来?又为何让你跪在此处?”喝完一杯茶,放下茶杯的白若君终于是开了口。
只是这茶杯一落,落在矮几上的一声轻响也似敲打在月楚的心尖上,让她脸色一白,整个人伏身跪拜下去,惶恐道:“奴婢不知,私想着许是…许是奴婢有什么未做好,惹了六小姐生气,奴婢甘愿受罚。”
“你都不知,怎么就想着也许是哪里没做好惹了我呢。”看着这月楚,白若君小小的有些许失望,这性子到底软了些,不过也罢,日后调/教调/教就是了。“不过你也的确是做错事了,日后莫再叫我六小姐,叫小姐。”
听到前面的话,月楚几乎是要开口求饶了,可后面一句话却让她的话整个卡在了喉咙里,诧异得双眼顿时睁大一倍,不容置信的抬起眼来,看着坐在软塌上神色淡然的白若君,颤抖得结巴问:“六…六小姐说……让奴婢叫您小姐?”
“是”白若君毫不犹豫的回答,“明日我与五姐姐就要同母亲一道出发上京都去,这一去必然就不会回来了,母亲让我挑两个称心的人,顾妈妈必然是一个,而你,是另一个,你可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月楚在府里也有数年了,又是老夫人院里出来的,虽然比不上那月巧那么的聪明伶俐,但是这话她还是能够听得明白了。
这白若君是老夫人选中要送出去的,虽说不知道去京都是为了什么,但是白若君既然说了不会回来那就是要嫁在那边了,这天子脚下的都是非富即贵,都是贵人,这白若君嫁给了贵人,跟着去的丫鬟也是一下子能够拔高的,作为心腹更是能过上好日子,远比在这白府里熬来得好多了。
只是……
“奴婢明白六小姐的意思,但是为何是奴婢?”月楚怯生生的眼里藏不住的好奇,这院里的四个丫鬟里就她最不出彩,她自己也心里清楚,哪怕是月菊都比她好。
“既然选中了你,就自有你中选的理由,你只需要明白,至少在我这里,你是四个丫鬟里最好的,也是我唯一能看的中的。”白若君没有丝毫的欺瞒,实话实说,这月楚除开性子软了点,对于她来说真是样样满意。
而这话落在月楚的心里也是颇有份量,十年了,在这个白府里十年了,虽然是在老夫人院里,但是她一直都是落在最后的人,谁她也比不过,一直一来都是落在最后。
第一次,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