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七小姐的声音极高极尖,即使在这喧闹的闹市,声音也是清楚的划入每个人的耳朵里。顿时之间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都落在了白若君一行人的身上。
但虽然白家的事情在京都里闹了三四个月了,但到底是小家,若无利益关系一般即使听说过也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对于白若君一行人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的疑问,甚至还有人询问这白家是哪号人物。
“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若非三品大元家的夫人小姐,闺秀坊的裁缝是不会上门量体的,你这话说的岂不是害人。”尹佳音蹙眉严厉的理说尹七小姐一顿。仿佛真心教育,却恰恰提醒了白家不守本分得罪人的事。
“是这样吗?我真不知晓,我以为白家若是银钱花得够的话就能请去。毕竟六小姐不是咱们一行人里唯一得了那最高层礼盒的人嘛。”尹七小姐歪着头一脸不解的询问尹佳音。可她的话却让这站在闺秀坊前一众排队的人看着白若君的眼神多了一分嫉妒和恨意。
便连白若君都心惊了一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唯一得到那最高层礼盒的人,时至今日去旁支的人都已经在昨日全部拜见完秋老夫人了。看这些人的眼神。尹七小姐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原本以为那礼盒不过是魏姨太太用来挑拨她与白芷伊的。看看她们二人的反应或者什么,没曾想过竟然在这数百人里只给她一人。而且这消息还露了出去,无疑是将她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
魏姨太太这样做究竟是为何?
害她?怕是谈不上吧?
真心喜欢她?怕是也谈不上。以她对魏姨太太的了解,虽说面上柔和可心思却是极为深的,前世她都没有真的摸到她的底。绝不可能凭一面就这样喜欢她,必然是有目的的。
但不管目的是如何,如今这消息一露,十传百,百传千,怕不出明日这过了第一关的人都会知晓。
别人可不会管这魏姨太太的目的是什么,只会看到她这个唯一得了最高礼盒的人,自然的,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若不及时堵住这事怕到了选宴上她会遍地是敌。
“尹七小姐说笑了,这闺秀坊若是有银钱就能够请出你们的裁缝的话,怕是各家小姐都不会在这里等了,我们姐妹二人也不必这样紧赶着来排队了。
更何况,我们出得起的银钱,在这儿的哪家小姐出不起呢,哪怕我是那得了唯一最高礼盒的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是魏姨太太抬举一分,当不得什么,在这,在选宴上,都是一样的。”
白若君云淡风轻的说着,拉着白芷伊不紧不慢的走到这排在闺秀坊外的队伍最后,倒是身体力行了她说的话,恰到好处的安抚了一众被挑起来的人的嫉妒心。
得了唯一的礼盒又如何?到底还不都是一样的要排队,又没有见过秋老夫人,到了选宴上都是一样的。
而见白若君就这样只言片语就将这挑起来的事端瞬间给压了下去,尹七小姐不服气的开口要再说,尹佳音却拉住了她的手,转眸看向白若君淡淡一笑道:“白六小姐真是洒脱之人,这数百人都希望能够得那秋府的眼,白六小姐却看得如此的轻巧。”
从见到尹佳音的那日起,即使在那船上她也是沉默寡言的,白若君便知晓这人不简单,却没想到倒是个棘手的,一句话转了几道弯,既说她自负又言她不看重秋家的礼。
这一顶大帽子,可真是重。
“尹四小姐谬赞了,洒脱二字我可当不起,能得那礼是魏姨太太抬举我了,但确实这也当不得什么,既然能得礼,那都是得了眼的,到了选宴上也是各凭本事,我不觉得我的本事强过各家小姐,想来各家小姐也不会觉得自己输谁,所以,这礼都是一样的。”
这话恰恰激着每个人过选了的人的心,这所有人都是家里挑选出来最好的,得了礼也是过了第一关的,自有几分自傲在,怎么会觉得差谁,礼高礼低又有什么,自己有本事照样能成,没本事的才会把这礼当回事。
“白六小姐真是会说话,但这事也确实是这个理,过几日选宴上,咱们就各凭本事了,希望咱们都能选入呢。”尹佳音笑得温柔,可眼底深处却透着冰冷。
“尹四小姐温柔聪慧,必然能入选的。”白若君客套的回一句,心里对这尹佳音的印象又深了一分,这人怕是如今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里最为心思深沉的,这入了秋家她们之间怕是有得交手的。
这一番交手,算是彼此试探了一番后,一切恢复了平静,谁也不会去多在意什么,更多的关心的是这闹市上的各种热闹。
有热闹看着,这时间过起来也就快许多,一个时辰不过仅仅是看了三四个戏法就过去了,加上今日好像这里面的人都选得特别的快,一次就能进去十来个人,随着尹家两姐妹进去过后不久,就轮到了白若君和白芷伊这后面的十来个人。
一走进闺秀坊,白芷伊就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虽说外面排了长队,可坊内却是人不多,而且整个坊内极大,过了大门整个大堂足有百来步大,墙面上挂着各式衣衫,摆台上布匹衣衫也是摆放遍布,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