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六小姐倒是有心又聪慧的,那盒子里的菩萨和佛珠很是精致,都是姨太太您喜欢的。”放好了礼盒的玲儿走回客堂来。看着门外白若君和白芷伊离去的身影不吝啬的夸赞。
“的确很是会投其所好,知晓我礼佛,送这些必然不会有错。”当初她不过是在拜见的时候问白芷伊要了那心经。白若君便就猜到她礼佛了,心思细腻得紧。
“只是这白家的两位小姐这才来就走倒是奇怪。如今她们才进府。又住了那院子,当该是要找靠山的时候,多在您这留一分。多一分保障啊。”玲儿觉得白若君这样聪明的人当该知晓,在这宅子里有倚靠的人才是好的。
“你啊,聪明是聪明。可惜有时候目光短浅。”魏姨太太微微摇了摇头。抬起眼看着已经走到院门外的白若君的背影眼眸里透着满意道:“面上让人觉得自己有靠山是好事,可相比起镜花水月这等虚的,真实的靠山来得更加重要。
她明白我是要助她的。自是要往长远走。这后宅里。只有老夫人是能放在明面上的靠山。她与我之间,最好是面上看起来没有牵扯。暗度陈仓,对她才是最好的。今日她来,不过是与我交个底,通个气。”
“原来如此。这白六小姐真是才智了得,倒让奴婢想起了那女相之才的沈皇后……”说出这沈皇后这句话,玲儿立即就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话了,忙闭上嘴。
沈皇后,沈千雪。
让魏姨太太眼眸里的满意和高兴顿时冻结了下来,沉默了片刻才渐渐化去,情绪复杂的轻叹一声:“罢了,都是逝去的人了,论起来她也不过是被那人蒙蔽的,落到那等下场也是悲惨,一代女相之才,最后如此,我也恨不起她。”
“那沈皇后也是可怜人,如今死了,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玲儿到底也是觉得可惜,如此女才,这样悲惨。
“人各有命,但天理昭昭,那人如此心思狠毒,躲不过的。”魏姨太太眼眸一缩,恨意勃然。
……
从魏姨太太的院子里走回来,路上天就已经完全落黑了,好在这婆子是个灵精的,早就已经准备了灯笼,一路上为白若君和白芷伊照亮。
这夜里行路自然是要慢一点,花了半个时辰白若君她们才走到第一个大院前面,看着婆子要往里面进,白若君便阻止道:“我记得出来的时候见到旁边还有一条小道可去翠竹院,就走小路吧,别往院里走了。”
这一次两次往所有人前走,让人知晓了其不同就是了,若是来往不断,哪怕是魏姨太太已经为她们敲打过一些人了,老这样在眼前晃悠也会让人心里再度升起嫉恨。
再说了,魏姨太太的话里要她们这几日莫惹事,证明这几日必然有些关键,最好是平静无波的度过去。
“白六小姐记性真好,的确有一条小路,只是这夜里那边没有灯,光是打灯笼怕是两位小姐难行。”婆子可想不到白若君那么多,就想着两人出彩就该让人知晓,这般她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无碍,有灯笼的光照着,也不至于看不起脚下,走慢些就是了。”
既然白若君都说到这里了,作为要尽力讨好她们的婆子自然不敢再说二话,点头转身就打算往右侧的小路引。
只是这婆子的脚才迈出一步,白若君等人都才刚刚转身,一个尖锐的声音就划破长空的从院子里传了出来:“你倒是会上赶着往别人腿上抱啊,人家都不知道你是谁呢就张嘴就为别人说话了,下贱胚子就是下贱胚子,一个官家女去讨好商贾之女,奴性!”
下贱胚子,奴性。
这两个词就足以证明是谁了。
看来是尹七小姐因着她们住进独院的事不顺心又开始闹了,也不知是谁如此倒霉,惹上了她,怕是要被纠缠一番了。
但这等时候白若君可不想和尹七小姐纠缠上,这进府第一天,若是因为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传到了秋老夫人那去的话她和白芷伊选宴那日的付出可就要付之东流了。
可还不等白若君迈步离开,里面就又传来了声音。
“尹家的,你给我嘴巴放得干净些,谁讨好商家之女了,本小姐不过是就事论事,别人有那本事,能够得眼,能够住进去,就算是商贾之女又如何?你呢,你若是有本事你也去啊,在这里吵吵算什么本事,骂我下贱胚子,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不过就是尹家挑出来买卖的。”
“闭上你的臭嘴,你才是挑出来买卖的,说那商贾之女有本事还不是巴结,她们能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长了一张不知羞耻的脸来迷惑人罢了,能住进那院子背后不知道卖弄了多少。
你们都不知晓吧,在那闺秀坊的时候秋家的三少爷说要娶白家两姐妹做妾呢,下贱胚子借的谁的风看不透吗?本事?你也就和她们一样的本事了。”
尹七小姐的话越说越是难听,更是一盆脏水狠狠的泼下来。
女子最为在意的是什么,名节。
而秋家选这些旁支庶女来为的是什么,这所有人的名节就比其他女子来就更是重要,一旦失节又怎么能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