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厉天冥这一番话,看着他那得意的邪笑,厉长风的脸色是越发的难看。一双手握着龙椅的椅臂是直接都发白了起来。
红珊瑚,这么大一株,有多难采不言而喻。可他偏偏说得这样的轻松,只是回京都的路上顺道让属下采的。而他回京都的路上发生了什么百官里不少人心里也清楚。厉长风就更是清楚了,想起就是一肚子气,如今厉长风还点明出来。更让他回忆起当初被他如何戏耍。
而且这红珊瑚还是瞒着他一路从南海运回来的,不管是不是如他所的那样,但今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宫里却是实打实的。在皇宫里。在他厉长风的眼皮子底下他厉天冥都可以瞒天过海的将这么一大株珊瑚拿到这太极殿来,正正刺说着他的无能。
狂妄!狂妄至极!
气得厉长风紧咬着牙齿,一双眼瞪着厉天冥是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以消他这心头之恨。
可他偏偏却无法这么做。也做不到这一点。
每次厉天冥的出现,甚至听到这三个字都让他觉得愤怒。他的存在就想在一次有一次的告诉他哪怕他坐到了皇位上也不能拿他如何,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皇权。窥觊他的位子。
如今还这般越发的赤果果,完全没有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不过厉天冥,你也就只有如今还能狂几分了。过几个时辰后,朕便让你付出代价。
“皇叔真是有心了,不远千里为朕准备寿礼,又如此用心掩藏,当真是让朕惊喜了一番呢。”厉长风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一挥手便到:“来人,将皇叔送的红珊瑚抬到珍阁去好生收藏。”
厉长风的命令一下,七八个太监立即涌了进来,手脚麻利的把那红珊瑚给抬起来。
厉天冥自也不会去阻止,他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看着厉长风那眼里藏不住的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无比的畅快,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快些让人将这碍眼的红珊瑚抬下去了。
“皇叔且莫站着了,快上坐吧。”秋雨嫣恰到好处的开口来打圆场。
如今厉天冥要的只是一个敲打,也不会闹得太过,虽说不回答秋雨嫣的话,但却也默不作声的迈步走上了云台的阶梯,落坐在他的位子上。
看着厉天冥对自己半点不搭理的样子,秋雨嫣心底的恨更深,阴冷的在心里冷哼一声。
厉天冥,你且狂妄着吧,很快,本宫要你知晓何为哑巴吃黄连的屈辱,要你一辈子都洗刷不掉!
“宴起!奏乐!”
老太监的一声尖锐的呼唤声将整个寿宴的帷幕拉开,一切剑拔弩张都随着丝竹管乐之声的响起湮没了下去,谁也不再提及,看上去倒是一片祥和。
但这祥和之下已然是暗流涌动,而且,越来越急,向两人席卷而来。
……
酉时六刻,天已经完完全全的暗了下来,白若君站在太极殿后面最角落的宫房里看着那些个来来回回穿梭的宫女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浓郁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想着自己袭来。
“难不成是我在紧张了?”捂着自己的心口,白若君微蹙着眉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六妹妹,芳仪姑姑来了。”正想着,白芷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转过身,芳仪已经带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而门前被一个巨大如同画布一样的东西挡住了全部。
“都已经准备好了,两位小主还记得奴婢跟两位小主怎么说的吧?”芳仪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有些气喘吁吁的询问。
“姑姑放心,此事关乎我姐妹二人的一生,自然是牢记于心的。”这一步决定了她起步的高度如何,白若君又怎么容许自己出半分差错呢。
“如此就最好。”芳仪说话间眼睛深深的看了白芷伊一眼,但很快又移开,退让一边道:“时辰快到了,两位小主快进去把,等听到乐声起便行事。”
白若君和白芷伊心思各异的无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一前一后的走出门,迈步走入那放在门前的画布内,随后站在两侧的丫鬟将后面的木板拉合起来,将两人关闭在里面。
待芳仪点头后,候在外面的六个太监才抓住各个把手将这副巨大的画给抬起来,步伐缓慢而稳健的往前行驶。
站在画内的木箱里的白若君是看不到外面的,自然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能听声音,听着那乐曲声越来越近,太监们的脚步也开始有所颠簸了之后就知晓,已经是快到太极殿了。
当太监停下的时候,乐曲声也停了下来,白若君知晓是已经到了,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不安全部压制下去,她需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而当吸气的时候,手微微一抬正好触及到白芷伊的手,满满的全是汗,还在颤抖。
毫不犹豫的她一把就握住她的手,小声的安慰道:“五姐姐别紧张,有我在,没事的。”
昏暗又狭窄的箱内,白若君看不到此时白芷伊嘴角的苦笑和眼里不由自主的弥漫上来的水雾,只能听到她细入蚊蝇的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