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冥并未接白若君的话,只是一双黑漆的眸子看着她,嘴角含着那意味不明的邪狂的笑意。让人的心底发毛。
但白若君却仿若根本就看不到一样,面对厉天冥就连表情都没有半分的变化,不紧不慢的继续道:“王爷以为白家为什么能在秋家的旁支里以商贾之家的身份一直稳稳的坐着。虽说人人都瞧不起商贾,但不可否认的是商贾的钱财却是最多的。
姑苏首富白家。虽说论起来也就是一个小地方的土财主罢了。可往往这样的土财主家里都是金山银山放着的,白家虽不说富可敌国,可家财值得起一个小国的。
王爷行军打仗多年。比我更加清楚,这粮草兵马的重要性,而这些的背后最根本的需要就是钱财。我知晓。王爷不缺钱财这东西,可为什么要用自己个的呢,国家尚且用国库呢。王爷若能有一个源源不断能供应银钱的金库的话。不管是如今还是日后。对王爷来说都是有利的。
白家虽说不是最好的,可却是目前最好得手的。所以这便是我要送给王爷的第一份大礼,如此王爷可明白了。还需要妾身再说更多吗?”
看着白若君这双含笑却没有半点笑意的眼睛,厉天冥却是笑了起来。
四目相交之下,他们彼此都清楚。他们之间对彼此所作所为都是一清二楚的,正因为白若君清楚他心里想的,才故意说给他听的。
“不必了,本王还没这般蠢钝,需要你继续说下去。”厉天冥转过头,整理这自己的袍子,淡淡道:“不过如今白家依附秋家很是紧呐,你那五姐姐也在皇后手中握着,你拉拢得了吗?”
“我自有我的办法,白家我必然能给王爷弄到手,王爷且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那本王就坐着看你这出戏,不过本王可没多少耐心。”厉天冥转过眸来,带着威胁。
“事关我能不能留在王爷身边我自然不会耽搁,只是王爷,如今这一关我也算是过了一半了,王爷给我的日子也该放宽一点,不是吗?”白若君笑意更灿烂,眼弯弯似月牙,看上去可爱似孩童。
可听着他这话,厉天冥的脸色却微微沉了一分,转瞬对白若君眼里多了一丝认可。“一个月。”
“谢王爷,妾身定不负王爷所望。”白若君满意的低头行礼。
看着白若君这样,厉天冥突然觉得好奇起来,饶有兴致的问:“你就不恨?”
“恨?”白若君眼眸一眨,笑问:“王爷说白家吗?”
“若非白家选了那白选侍你也不至于经历那些事儿,在鬼门关走一遭如就又这般艰难求生。”
“王爷真是关心妾身呢,不过王爷觉得妾身该恨吗?”白若君反问厉天冥,但也不指望他会回答自己,转过头撩开窗帘看着外面不断后移的风景似自言自语道:“这没有什么好恨的,不过是身不由己之下的选择罢了,若我是白家,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白家风雨飘摇,牺牲一个就能换来整个家族平顺甚至可以更上一步,何乐而不为呢?
我恨的,是那宫中的人,擒贼先擒王,恨也要恨对了人才是,胡乱恨,自会给自己个找麻烦而已,王爷说是不是呢?”
“好一个擒贼先擒王,你这个女人,真真不像是一个女人,太冷静了,冷静得都不像是个人。”从那日起,厉天冥看到的种种,白若君都仿若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一样,冷静得匪夷所思,让人难以觉得,这真是的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这样难道不好吗?真真像女人的女人,王爷要来有何用呢?正是因为我不像一个人,才能活到现在,不是吗?”白若君转过头来淡笑着反问厉天冥。
“的确。”厉天冥倒是认同。“白家也好,秋雨嫣厉长风也好,这次把你作为一颗废棋怕是这一辈子他们做得最错的一个决定。”
“王爷谬赞了。”白若君谦虚的低头,可心里却不觉得厉天冥说得有任何她当不起的,把她推到这一步必然是厉长风和秋雨嫣做得最错的决定,很快,她就会让他们知晓,错得有多离谱!
……
一番言语之后白若君和厉天冥也不会多去闲聊什么,一路上算是无言的回了府,此时那些个府门前看热闹的百姓早已经不在了。
不知是自己个散了,还是王府里的人驱赶了,但白若君都不关心,反正最重要的厉长风的眼线肯定已经放进来了。
进了府之后厉天冥身边的人就迎了出来,同厉天冥说了什么后厉天冥便就领着冷瞳走了,而白若君自然不会去管他的事情,自顾自的回了房。
这一身沉重的装束半天下来是把白若君压得够呛,回了房立即就让人麻利的给拆卸,换得一身轻松后就坐在了浴桶里,洗这一身汗。
许是被压得太累了,坐在浴桶里白若君不知不觉的就在顾妈妈的揉按之下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听到一阵有些嘈杂的声音才睁开眼来。
这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顾妈妈着急无措的脸,顿时白若君就意识到是出事了。
“顾妈妈,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