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若君这一问,许书艺更是脸色一僵,眼里全是慌乱。双手搅着帕子,抿着唇完全不敢靠近。
瞧着她这样子,白若君还真不敢相信这是世家出来的小姐。莫说有处变不惊的本事,至少遇事也不该这样慌乱无措啊。
“尹大少奶奶。你跟本王妃一路了。几次开口,就是方才引路的丫鬟都知道你是有话要同我说了,这里没什么人。有什么话便说吧,本王妃可没有多少时间久待。”白若君本来以为她一出门没多久就会找她,却没想到这都快跟到大门了都还迈出那一步。
“小姐。”许书艺身边的丫鬟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角。也是催促着她。
许书艺似乎还是有所犹豫。眼里来回似想了许多,最终才好不容易踏出一步,步伐极为沉重的走上前来。
站在白若君面前。她急促的呼着气。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张手帕都快搅破了,最后还花了四五个呼吸的时间才抬起手将手里捏得都热了的玉佩递给白若君。
“希望…王…王妃能将这…玉佩交给子城哥哥。替…替民女说一句,是…是民女负了他。对不住。”许书艺说完这手都是颤抖的,低着的眼至始至终不敢去看白若君。
看着这玉佩,白若君倒是认得。白湛和白越身上都有一块,这是白家男儿的象征,就和当初老夫人给她和白芷伊的玉镯一样。
这对于白子城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毕竟白湛和白越都是一直佩戴的,将这玉佩送给许书艺看来是把她放在心头的,这玉佩应该就是定情信物了。
只可惜,到底没有定下来。
“你为何不亲自去找我大哥呢?怕闲话?”白若君明知故问。
但没想到,这一问却让许书艺落下了泪珠,滴落在玉佩上碎开,显得格外的悲切。“是我对不住他,我没有脸见他,望王妃能够帮民女这个忙。”
这话倒是说得利落,只是,却每一个字都的颤抖的,那种既愧疚,又不舍,还无可奈何的颤抖。
看来这许书艺对白子城用情极深啊。
“你跟我这么久,费了这么多劲就为了这事?”白若君原以为还有点其他事情,毕竟她现在这么做也等同于把她自己放在危险上,她这一路,明眼人可都看得出来,而且她和尹家的关系,实在不好。
“是。”许书艺毫不犹豫的回答。“民女知晓民女这太仓促了,也很愚笨,给王妃添了麻烦了,但…民女只有这一个机会,望王妃万要成全民女。”
说着许书艺就要往下跪,白若君立即抬住了她的手,接过玉佩。“本王妃帮你这个忙,你就别跪了,惹了人来,你我可都麻烦。”
“民女考虑不周全,望王妃恕罪。”许书艺头更加低了一分。
这活脱脱就是一个温婉单纯的孩子,许家把她养成这样,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你也是着急出乱了,无碍,本王妃改日回娘家便帮你带过去。”白若君将玉佩收入袖袋里,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行了,你是尹家的人,还是莫与本王妃相处太久,本王妃先行,你后走吧。”
白若君说完也不管许书艺同意与否就直接转身走了,她这也是为了她好,毕竟她在这个位子上尹家根本就动不了她,许书艺就说不定了,怎么也会受些许埋怨。
看着白若君越走越远,许书艺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如线滑落,声音哽咽得沙哑问:“欢儿,我与子城哥哥是不是就此就彻底断了?”
“小姐。”欢儿看着也是心疼,可却也只能忍痛劝。“这样才对小姐您好,到底您现在的尹家的大少奶奶,留着那情要不得。”
听完许书艺更是泣不成声,在这风景如画的园子里,却那般的无助。
……
走出萃珍园,马车已经在门前候着了。
月楚刚刚扶着白若君走上马车,还没钻进去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煜王妃。”
转过头,白子城正从兰湖变走来,白若君让月楚扶着下车来,走上前一步,正好迎上他问:“大哥怎么在这儿?”
“与几个朋友在兰湖边品酒论剑,听人说王妃在萃珍园,就想着来看看王妃,没想到正赶巧在门前就遇见王妃了,王妃这要回府去了吧。”白子城对兄弟姐妹一向一视同仁,从不自持身份,如今对白若君心中感激之下更是更为关心些。
“的确正准备回去。”白若君的余光注视着萃珍园的大门,算这时间问:“大哥呢,打算与朋友品酒到几时啊,听王爷说后日国子监又要录考了。”
一听录考白子城的神色就暗淡了下去,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酉时就回去了,得回去准备后日的录考,只是,怕又是一言难尽。”
虽说不是很清楚白子城的学业究竟如何,但倒是知晓他好武,向来在文这方面是差了些,可惜白家偏偏就期盼能出一个正正经经的官,白曲现在是赶不上录考了,白家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白子城身上。
“不过王妃不必但……”白子城抬眼来,正要说让白若君不要担心自己,话还没说完就整个人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