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君气势顿泻,厉声的呵斥如同极有力的拳头狠狠的打在白子城的胸膛,顿时把他那被怒火给完全占据的心给打出了几分冷静来。
至少分得清楚。这里是在哪里,眼前的人又是谁。
“王妃误会了,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只是听到了书艺的事情。想来问王妃你那日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是来质问我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她被打得如此凄惨。埋怨我为什么不护着她的吧?”白若君双眸锐利的像两把冰锥。将白子城眼底的一切都刺了个头,心头也是燃起火来。
哪怕这个女子是他挚爱的,哪怕他不忍心她被打得如此凄惨。哪怕怒急攻心,可也至少也分得清楚是否,清楚该去怪罪谁。而不是一门心思的抓住最无关要紧的人来质问。何况,她还是他的妹妹。
“我……”白子城想要狡辩他没有,但他心里很清楚是有的。来时他的确埋怨。埋怨白若君明知她什么身份还和她靠近。埋怨她分明那么聪慧却没想过护着那傻丫头一分,可他也清楚。白若君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
“王妃,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无法去尹家找她,我怕我去了会更加害了她。可我实在担心她的处境,所以,我一门心思想要弄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你们之间,究竟说对了什么。”愤怒降下去之后眼里全是急迫,那种有心无力的急迫。
他这样的急迫让白若君觉得脑仁疼,那日看他的隐忍,原以为他到底还是有些许冷静在的,而如今看来,那日也不过是强忍的。
看来她原本想的让他们之间一刀两断是不可能的了,况且,想到那许书艺泪眼朦胧的神色,的确也有所不忍,若那尹大少爷是个好的还好,可现在显然不是。
罢了,既然那尹大少爷说她是牵线的,那她就干脆如他所愿好了。
只是,牵线之前还是要问个清楚才好,否则,费力不讨好不说,还更害白子城和许书艺。
“大哥你觉得你这样在意许书艺真的好吗?不管她和我说了什么,哪怕她被那尹大少爷打得血肉模糊,哪怕她日后就是死在尹家,可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许家的人,已经嫁到尹家了,不管她发生什么,这都是许家和尹家之间的事情,与你,分毫关系都没有,你要拎清楚你的位置。”
他的位置。
是啊,他的位子是白家大少爷,和那许书艺不过是有缘无份,又有什么资格过问。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过问,但是,王妃,你要知道情是难以自控的,我心里自始至终都有她,若我看着她受苦却连动容都没有的话,我又算什么男人。”他清楚他没有资格,可是他也清楚他爱她,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不心疼,他枉为人。
“就因为情,所以你一听到她被打了就从国子监直接跑了出来,哪怕你明你根本就做不了什么,还是跑了出来,你可有想过,父亲母亲那,你要怎么办?”
“我……”当时头脑一热,他根本就顾及不了那么多。“是我辜负了父亲母亲的希望,我会去负荆请罪的,事已如此,王妃,你当好心也好,当施舍也罢,告诉我吧,究竟你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白子城倒也真是个坚持的,哪怕明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却还是要抓住这唯一能够了解到她的事情,妄图出一份力。
“好,我告诉你。”白若君从袖中把玉佩拿出来,递给他道:“她前日在萃珍园跟我了一路就是为了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并且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说是她负了你,对不住。”
看到玉佩,白子城浑身一震,瞳孔颤抖着,半响才低低问:“她交给你的时候,是不是哭了。”
“是,哭得很悲凉,显然心里放不下你,但也明白你们已经有缘无份了,所以,挥泪与你一刀两断,为你好,也为她好。”白若君不打算隐瞒,既然已经决定要帮了,那么就要让白子城彻底明白许书艺的心意。
听着白若君的话,白子城的眼眶红了,泪在眼眶里止不住的打转,却也盖不住那眼里那对自己的怨恨,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本事!当初没有识破秋家的诡计,也没有本事扛住所有,才让她不得不走到这一步去,如今,如今看着她被那畜生如此对待却都没有能力出手相救,窝囊!我就是个窝囊的废物!”反手又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可这样却也扇不去对自己的恨。
“当初谁也没想到会是秋家算计我们白家,也不怪大哥你,不过如今却也没有办法,哪怕你有本事又如何,难道你会去把许书艺给抢回来吗?你可别忘了,她已经身为人妇了。”白若君把人妇两字咬得极为清楚。
“当然,若我能,我必然将她抢回来!我不介意她已经嫁人了,我爱的是她,并非那具皮囊。”白子城一挥手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既然大哥不介意,那就去把她抢回来吧。”
白若君这话听得白子城顿时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半响才不确定的问:“王妃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