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的情绪并没有让白若君困惑过久,无关紧要的东西,她从来都是一挥而过。
目前的情况。所有的一切都才刚刚起步,她多的是要紧的事情要考虑和谋划。
这一/夜,她和厉天冥各自同床异梦。但好在,一/夜的思考给她带来了一个好的想法。
既然她目前弄不明白厉长风到底打算如何做。但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既然局中需要的棋子她都已经布好了,不如就把整件事再推快一些。
所以,一大早起来送走了厉天冥之后便就书信一封让人悄悄的送去了秋家。
响午的时候。这一封信就送到了魏姨太太的手中。
短短的几十个字,一眼便就能扫过,但魏姨太太却拿着这一封信看了久久一个多时辰。
“姨太太。快到时辰要去老妇人那里了。”玲儿担心的轻声提醒。
听着玲儿的声音。魏姨太太无神空旷的眼眸里渐渐恢复神色来,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时眼中多了一丝决然。仿佛下了一个极难下的决定。
“派人去告诉老妇人。我今日不去了。”魏姨太太转手把信用火折子点燃扔进小钵里,不等玲儿疑问便声音低沉了一分道:“听说今日老爷在府中。你去请老爷今日到我房中用晚膳。”
一听要请秋丞相玲儿惊得脚小一个踉跄,难以相信的看着魏姨太太。震惊了半刻才颤颤巍巍的问:“姨太太,您…您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看着那已经烧成灰的信纸,魏姨太太咬了咬牙。语气却平淡的道:“我在这府中到底只是一个妾,没有老爷的宠爱在身,是翻不起多大的浪的,好在我现在还有些许容貌,他也觉得亏欠了我,自然是要利用起来的。”
“可是姨太太您对老爷早已经……”玲儿不忍心说出那些话来,那样一个男人,现如今就是她见到都觉得恶心,但是看着魏姨太太眼中的决绝,她也清楚,要想做到白若君交代的事情,要想报仇,就必须得如此,只是想到魏姨太太又心头难受,忍不住哭道:“委屈您了。”
“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魏姨太太放在矮几上的手渐渐握紧,眼眸阴冷的一眯。“只要能报仇,一切都无所谓了,这一次,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这一次定然!”玲儿抽泣一声,把所有的泪都抹掉。“奴婢这就去办,定然把老爷给您带来。”
玲儿离去后,魏姨太太推开窗,依靠在软塌上看着窗外的细雨绵绵,再度像刚刚一样失了神,无光无魂,整个人仿若一个已死之人,只是靠着恨意在这世上化作一具行尸走肉。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知道雨都停了,外面传来了奴仆行礼的声音,魏姨太太才收回神色来。
一收回神思,就看到一个人从院门外走进来。
四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一袭深墨绿的圆领锦袍,带着白玉冠,下巴下留着一撮山羊胡,为他儒气十足的脸上更添一抹岁月的沧桑和男子气。
他的一双眼睛很明亮,看着窗内的魏姨太太满满都是欣喜和激动,嘴角的笑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脚下也更是加急了来。
都已经五十多了的人,如今像一个孩子。
看着他这般,魏姨太太不禁想起了过去,成婚那一日,她成为他的女人的那一日,也是下着绵绵细雨,他也是穿着墨绿的袍子从外面走来,意气风发,儒雅书生。
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当时她那心里有多高兴,哪怕只是作为一个小小的妾,能够嫁给他,陪在他左右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的好,他的宠,他的一切都让她沉迷其中,甚至认为,她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幸福,满心满意的都挂在他的身上。
当怀上孩子的时候,她几乎高兴得几乎都觉得自己快疯了,她想着,她终于能和他有一个孩子了,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可当知道所有的真相的时候,她才真的看清楚,他那书生儒雅的模样是何等的心狠,她在他的眼里又是何等的不值一提,而她一心以为的他们的孩子,在他的眼里更是犹如瘟疫。
她的真心,他从来就不在意。
而今日,他和她终于是要走上陌路了。
“烟儿,五年了,你终于肯见我了。”看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清雅如莲的女子秋丞相激动地瞳孔都微微颤动。
听到这许久没听到,既熟悉又极为陌生的声音,魏姨太太的心中犹如被阵扎着本来就鲜血淋漓的伤口,原本她触碰都不敢去,如今却要把它连皮带肉的撕开来。
不过,也别无他法了。
“五年了,我也想清楚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那件事,也不怪老爷。”魏姨太太压着心中那几乎要喷薄的怒火和愤恨,低着头站起身来,一如当年的那个小女人一般莲步轻轻走到秋丞相面前。“是烟儿任性了这么久,烟儿对不住老爷。”
几个女人里,最让秋丞相上心的就是这个娇滴滴,仿若能够掐出水来的魏姨太太,何况,他是看着她长大的,一点点的养大她,一直有一份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