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借腹生子?”听完了来龙去脉的厉天冥都一时震惊的落下了筷子,看着白若君觉得不可思议。
“正是,她当初之所以要选我们这个旁氏庶女。为的就是剩下孩子之后拿到自己膝下来,杀母留子,而旁氏仰仗秋家。给点好处,自然也就不会闹了。”白若君依旧夹着菜。仿若只是说与彼此无关的闲话。
“她这个办法倒是一劳永逸了。”厉天冥冷哼一声。鄙夷半点不掩饰,看着白若君淡然自若的样子,好奇的笑问:“爱妃应该已经有所计划了吧。要本王帮你做什么,说吧。”
“妾身可都是为王爷做事的,哪怕是帮也是帮王爷自己。”她才不上他的当。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去了味才娓娓而谈。“宫中,借着宫宴的机会妾身已经联合好了五姐姐和惠妃,王爷只需帮三件事。
一。尽快帮妾身找一个和皇上相似有七八分的人来。送入宫中做侍卫。惠妃自会将他安排到秋雨嫣宫里去。
二,在宫中安插一个能够让妾身和惠妃之间能够安全的相互通信的人。
三。抓住黄院正的把柄,致命的那一种。”
听到这三件事。厉天冥就已经差不多明白她要做什么了,嘴角泛起一抹邪笑道:“爱妃这是要让秋雨嫣万劫不复啊。”
“难道王爷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吗?扳倒了她,扳倒了秋家。离王爷要的,就更近一步了。”白若君说着视线转向软榻上的棋盘,彼此心知肚明,这一步棋,等了多久。
“离你要的,同样。”厉天冥看着白若君,眼底的神色更加深了一分,对那件事,也握了七八分了。
白若君转回视线来,两人相似而笑,诡诈似虎狐。
彼此之间的隔着的大山没有了,这一顿膳用下来也是格外的快,眼见着天色渐渐落黑,气氛却又变得有些莫名的尴尬起来。
厉天冥坐在软塌上看着今日送来的兵营卷宗,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心里微微有些忐忑的一直偷瞄坐在另一边摆弄她那棋盘的白若君。
滴答!
一片寂静之中,这漏刻的水滴声格外的清楚。
打断了白若君的思绪,抬起头来看那墙角的漏刻,已经是亥时了。
立即把手里的棋子放下,盖上棋篓子,起身来。
她这一起身,厉天冥也立即放下卷宗站起身来急道:“本王今日去前院入寝。”
白若君被他这急忙之下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一头雾水,但一想就明白了过来,眼唇笑道:“王爷是怕妾身会赶王爷走,或者自己走吗?”
厉天冥没有回答,但却内疚的垂下了眼,那日的那件事,虽说如今也算是说开了,可到底做了还是做了,白若君那日的神色在他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时辰不早了,妾身只是去叫顾妈妈让人准备热水,好让王爷沐浴。”看着厉天冥这般,她还真是生气不起来。
“你……”厉天冥抬起头来,看着白若君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沉吟了许久才低声问:“不在意吗?”
“王爷,我到底是一个人,并给一个物件,又如何会不在意。”她在意,而且在意得很,那一日的痛历历在目,但是……“王爷不会再如此做了,不是吗?”
“绝不会!”一次已经足以让他后悔莫及了,每每想来都恨透了自己那日的冲动。
“有王爷这句话便就够了,妾身去唤顾妈妈。”白若君淡淡一笑,心里觉得满足,此时有他这一句她就觉得足够了,她相信厉天冥,否则这么长时间他何须忍着自己,那日,到底是气急攻心了,都有错罢了。
得了白若君这句话,厉天冥不安的心也稳了下来,这一下才看得进去卷宗。
沐浴完,躺在这松软且熟悉的床榻,抱着这纤细的腰,厉天冥这段时日里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放松下来。
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闻着这熟悉的香味,嘴角不由得上扬,感叹道:“本王今日看来能睡一个好觉了。”
“怎么,这些日子王爷都没有睡好过吗?”
“没有爱妃在身边,辗转难眠。”厉天冥迷糊的说着,双眸已经睁不开了。
听着这话,白若君心头暖洋洋的,止不住的泛起笑意,手抚在他的手上,低着头,小声道:“我也是。”
说出这三个字,白若君是沁红了整张脸。
这一刻,时间仿佛是度刻如年,白若君第一次对他说出这般表明心意的话,心里惶恐的不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可等了半天,身后却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在不久后听到了微微的鼾声。
转过头去,他已然是呼呼大睡了。
这一下,让她正是哭笑不得了,不知该庆幸他没有听到自己一时冲动表露出来的话,还是懊恼她好不容易才露出一丝真心,他却一个字都未曾听到就睡着了。
可不管如何,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都已经睡着了,难道还叫醒他再说一遍吗?怎么可能呢。
虽然心底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