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若君坐在马车里看着秋雨嫣的供词,过去的种种不断的在脑海里浮现。
秋雨嫣和秋家的倒下。还不足以消弭她心底的恨,始作俑者的厉长风只要还在那个皇位上坐一日,她的恨就不会减少。
不过有了秋雨嫣的供词。厉长风也坐不了多久了。
一想到很快就能把厉长风从皇位之上拉下来,让他彻彻底底的身败名裂了。下了马车后白若君是不由自主的加快的脚步。
看到冷瞳站在房门前。就知晓厉天冥回来了,立即跨进门转身往里屋走。
只是走进去,张开口。声音还未出就率先看到厉天冥坐在软塌上,身边散落着大堆卷宗和折子,他手撑着矮几上托着头。闭着眼似睡着了。但一双眉头却紧紧的皱着,挤出了一个清晰的川字。
白若君无声的挥了挥手,将身后跟着的顾妈妈等人遣下去。等门轻轻合上之后才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将手里的供词轻轻的放在矮几上。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卷宗捡起来,放在软塌旁边的书架上。
回过头来。看着厉天冥的眉头紧皱着,仿佛苦恼至极的样子。微微有些心疼,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头。
可指尖都还未触碰到他。他突然就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能够捏碎她的骨头,睁开眼来,布满血丝的眼里杀戮之气勃然。
“王爷!是我!”白若君急呼一声。
听到白若君的声音,厉天冥才渐渐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被他捏得吃疼的皱眉,急忙松开手,心疼的问:“可捏疼你了?”
“无碍,是妾身自己个不小心,忘了王爷是沙场饮血之人,这浅眠之下都是警惕性极高的。”她小时候去闹她父亲的时候也见过一次,正因为如此,他们很难安眠,想想倒是让人心疼。
“抱着爱妃就会好些。”厉天冥的手往上握了一分,不碰触到刚刚捏疼她的地方,将她往前一拉,顺手就揽入了怀中,余光看着矮几上的一卷纸问:“供词爱妃已经拿到手了?”
“这狗咬狗的,她哪怕是奄奄一息了,也不会放过厉长风的。”
白若君太了解这两个人,当初是因为他们之间无情只有利用才把她这个被所谓的友情爱情蒙住了眼的人给算计得死死的,如今,大家都是无情/人了,他们之间的嫌隙一挑一个准,何况都挑了这么久了,彼此心里早就有所怀疑隔阂了。
正因为如此,秋雨嫣才会在中陷阱之后第一个毫不犹豫的想到厉长风,而无路可走的时候也才会不惜一切的咬住厉长风。
“鹬蚌相争,爱妃坐收渔翁之利。”厉天冥邪笑着称赞一句,却掩不住他眼底的疲惫和困顿。
看着他这眼底的神色,在看看这软榻上四散的卷宗折子,瞟一眼就能看到是关于沈家的,轻声问:“王爷那边可是遇到难事了?”
“出了一点意外。”厉天冥转过头在一堆折子卷宗里找了找后,拿起一个折子递给白若君。
接过折子打开来一看,里面写的是昨日吏部侍郎被罢免的事。
这几天里,厉长风不仅仅是清除秋家和与秋家有所关联的人,也顺道接着这件事铲除异己。
虽然动不了一些个大的,可断了断臂膀还是可以的,这个吏部侍郎就是其中一只。
“这个吏部侍郎对于王爷来说很重要吗?”白若君知晓厉天冥不会因为一个侍郎而如此烦恼,这个侍郎背后肯定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的。
“如今就沈家的事就差吏部里的一个卷宗了,原本的吏部侍郎已经在本王手中握着里,那卷宗也有所头绪了,正是要拿出来的时候被罢免了。”
白若君算是明白厉天冥为何如此的烦恼了,换做她必然,这等于就是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了意外,整个事情倒回去不少。
毕竟要拉厉长风下马,这件事又是极大的案子,必须要极为充足的证据,不能让厉长风钻了任何一个空子才行。
如今这个时候,秋雨嫣秋家落败,朝堂之上大清洗,是最好行动的时候,可偏偏少了这一步,岂能不着急。
“既然被罢免了,那肯定会有新的上来,王爷可知晓是谁?”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只能重头再来了。
“姑苏柳家的二公子,爱妃可知晓。”
“姑苏柳家?”白若君在脑海里思索一番,并没有什么印象。“有那么一点熟悉,应该听过,但并不了解。”
“爱妃在白家之时也只是闺阁女子,能听过就算不错了。”厉天冥本也不指望白若君能知晓,应该说不希望她知晓,若是还在闺阁里的时候就知晓这柳家的二公子的话,心里还真有点不舒服。“等吧,厉长风特意从姑苏城调一个去年科考的举人上来,为的就是为自己所用,这几日应该就会到了。”
“那咱们得要抢在厉长风前。”越是临门一脚就越是关键,若这个人成了厉长风的人的话,那这条路就算被堵住了,贸然前进还会被厉长风发现。
“本王已经派人去查此人了,希望莫是一个完人才好。”厉天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