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开了口,声音温柔:“是啊,尚衣宫那边正好缺一个女官,若是木小姐留下,自是极好的。”
阮绵绵最怕的就是这个,她宁愿冒着这样的风险打断太后的说话,为的就是想要将太后的这句话拦回去。
只是显然,凤昭帝看出了她的心思。而皇后,皇帝都开了口,她自然会帮着皇上说话。
太后微微眯了眯眼,神色威严地看着阮绵绵:“皇上的意思,你觉得如何?”
那边阮华快速走上前来跪了下去:“皇上,太后,绵绵自是一百个愿意的。”
说着,阮华准备去拉阮绵绵的手,示意她跪下谢恩。
阮绵绵皱了下眉头,身影向凤长兮背后稍稍退了一小步,凤长兮已经笑着开口:“本世子若是记得不错,宰相大人应该与这件事情无关。”
虽然在笑,凤长兮眼底却带着冷意。阮华见她拦在阮绵绵跟前,对于他的身份,多少有些顾忌。
凤长兮看了他一眼,稍稍转身望着一眼身边的人,视线慢慢落在凤昭帝身上:“皇上,您有所不知,其实长兮”
“凤天王朝地大物博,人才济济,除了一个阮绵绵,难道就没有第二个绣工精致绝伦的女子了吗?”
众人顺着说话的声音那边望去,不是凤九幽又是谁?
凤九幽嘴角噙着一抹邪气的笑容,戏谑玩味的眼神在阮绵绵身上停住:“这么多年来,宰相大人的几位千金,有谁听过这位曾经的四小姐女红一流吗?”
听到凤九幽的话,众人一阵唏嘘之色。
凤昭帝微微皱了眉头,眼带怀疑地看了阮绵绵一眼。阮绵绵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凤九幽是决计不想让她好过了。
不等众人说话,凤九幽斜靠着椅子坐在那里,神情慵懒邪魅:“这幅锦绣芙蓉图,到底出自谁人之手,还有待考证呢。”
这话一出,乾凤绣庄的方全快速跪了下来。凤九幽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兀自执起白玉酒杯饮酒。
席间传来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是啊,这么多年来,每次爹爹让我们刺绣,我们几人中,就数她的绣工最烂!”
众人快速看向那说话的女子,那女子穿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
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不满地看着殿中的阮绵绵。
见众人都凝神屏气不说话,阮娇娇看向坐在太后身后与三皇子身后的两位姐姐:“这件事件并非娇娇说谎,太妃子和三王妃都是可以作证的。”
太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看着阮绵绵一眼,见她眉目清淡,脸上神色淡然,心中暗暗惊讶。
这样的局势,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
眼角的余光落在锦绣芙蓉图上,太后看向凤昭帝。凤昭帝沉声问:“阮三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阮青青心里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看着绵绵被人一步步紧逼,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心里异常难过。
而三妹居然那样容不下绵绵,阮青青皱了下眉头,心底虽然焦急,但是脸上神色并无太大的变化。
坐在她前面的凤子旭与众人一样,都稍稍侧头看向她与身为太子妃的阮蓉蓉。
阮青青咬咬牙,也看向阮蓉蓉。太子凤君熙看了阮蓉蓉一眼,声音温和:“蓉蓉,不可隐瞒。”
阮蓉蓉虽然也不待见阮绵绵,可是并没有想着有一天将她逼上绝路。可眼下这形式,她不得不开口。
微微一笑,阮蓉蓉温柔地说:“蓉蓉比绵绵大了六岁,蓉蓉嫁给太子时,绵绵才十岁。而且绵绵性格孤僻,也很少参加府中的活动。印象中,绵绵的十岁已经能绣芙蓉花了。”
阮娇娇眼底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看向阮蓉蓉说:“大姐,那会儿她绣的那个也能叫芙蓉图吗?”
阮青青笑着说:“那话是大夫人说的,并不是大姐说的。”
阮大夫人从席间站了起来,快速跪了下去,忙说:“太后,皇上,当年绵绵确实绣过芙蓉花,不过样子很难看。勉勉强强能看出来,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
十岁的孩子能够秀出芙蓉花,已经很难得了。
太后这才笑了笑,视线落在阮娇娇身上:“哀家很早就听闻宰相府的几位小姐相处算不得融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阮华和阮大夫人连忙跪着说:“是微臣管教无方,微臣回去后,一定会严加管教。”
太后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几许疲倦之色:“罢了,哀家今日这生辰也够热闹了。哀家也乏了,就先回宫了。”
凤昭帝浓眉紧蹙,听到太后说要回宫,忙说:“母后,今天可是您的大寿,您是主角,怎可缺席?”
太后看了凤昭帝一眼,脸上带着疲倦之色:“哀家是想要去歇会儿,一会儿还要看戏呢。”
凤昭帝这才放了心,又嘱咐了几句,皇后准备扶着太后离开,太后笑着说:“皇后啊,哀家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啊,在这里陪着皇上。哀家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