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惊疑不定,阮绵绵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她向来清楚该来的挡不住,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畏畏缩缩也解决不了问题。
暖阁外面的铁笼一点点升上去,一出暖阁,就看到面露喜色的原画道:“世子,王爷已经到了前厅。”
凤长兮眼底划过一丝亮光,稍稍侧头看向身边的阮绵绵:“走吧,父王已经在等我们了。”
轻轻“恩”了声,阮绵绵跟着凤长兮快步向前厅走去。
尚未到前厅,就听到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前厅传来,阮绵绵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凤长兮,凤长兮笑着说:“父王性格直爽,这次是来看儿媳妇的,高兴着呢。”
阮绵绵狠狠瞪了他一眼,凤长兮也不恼,快步到了前厅门口。
“儿臣长兮,参见父王!”
跟着凤长兮走进去的阮绵绵连忙行礼:“民女木绵绵,参见王爷。”
“你就是木绵绵,被阮华那个墙头草赶出宰相府的四小姐?”凤临长略微惊讶,说话却毫不客气。
阮绵绵应声道:“回王爷,是的。”
“你抬起头来。”眼底划过一丝好奇,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这般能耐。
扯了扯嘴角,阮绵绵淡淡道:“是。”
她遵从南郡王的话,慢慢抬起头来。站在前厅的大殿中,背脊挺得笔直。面色略微苍白,无关平凡至极。放在人堆里,绝对不会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凤临长微微一愣。那是多么明亮璀璨的一双眼睛,宛如黑夜中最璀璨的明星,耀眼迷人,黑亮纯净。
她的神色,不卑不亢,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多欢喜。能听出恭敬,却听不出害怕。
他是威慑整个凤天王朝的南郡王,十五岁开始征战沙场,莫说一个女子,跟在他身边的侍卫见到他,都会被他身上的煞气所吓。
而面前的那个女子,虽然身材娇小,面容平安不济,可是她的眼神,她的神色,真的没有半分惶恐不安。
他让她抬起头来,她便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让他看。眼底,没有半分羞涩,半分不适。
这,就是暗门门主——轻音?
眼底划过一丝厉色,浑身猛然迸发出慑人的寒意。凤长兮微微蹙眉,稍稍侧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阮绵绵。
虽然知道她不会有任何反应,可是心底还是忍不住担心。显然,他的担心,真的纯属多余。
凤临长有些不甘心,他可是让边塞国那些讨厌的家伙们闻风丧胆的南郡王。
即便连兵力与他们凤天王朝不相上下,不可一世的月国人,自从关山一站之后,听到南郡王三个字,都吓得面色骤变。
可是面前这个不过十五的小女娃娃,居然这样平静淡然地与他对视,没有半分惧意。
凤临长有种憋屈的感觉,难道是太久没有上战场,他的威慑力不够了?想到此处,凤临长不由冷了脸色:“原画!”
原画快速从外面跑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道:“王爷!”
站在世子与木小姐旁边,顶着王爷那种冰寒的视线,原画的头皮发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爷一直没有说话。
原画有些吃不准,王爷这是怎么了?
忍不住稍稍抬起眼角看向高坐上的王爷,猛然对上那双慑人的眼睛,吓得面色瞬间苍白,将头又埋低了几分。
看到原画的神态变化,南郡王凤临长很满意。视线慢慢落在阮绵绵身上,见她神色无异,心底有种挫败的感觉。
“原画,传令下去,三日后世子大婚,让他们好好操办!”好半响,南郡王才淡淡说道。
领了命,原画松了口气,头皮发麻地快速退了下去。大冬天的,居然被吓出一身冷汗。
凤临长的视线再次落在了阮绵绵身上,眯着眼睛将阮绵绵打量了一遍:“本王这样吩咐,绵绵可还满意?”
心底微微叹气,话都说出去了,她能不满意吗?
微微一笑,阮绵绵淡淡道:“绵绵满意。”
凤临长摸了摸下巴上刚刚蓄起来没有多久的胡须,这才将视线落在儿子凤长兮身上。
眯着眼睛望着凤长兮,眼底露出一丝精光:好小子,这儿媳妇果然不错。
凤长兮哪里会不明白父王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挑,声音温和道:“父王,一路辛苦了,长兮让人早已经备好了卧室,您要不要去先休息休息?”
见过了儿媳妇,凤临长笑了笑说:“跑死了三匹马,进宫与皇上谈了一上午,是该好好休息了。”
说完,凤临长起身,又看了阮绵绵一眼。这个儿媳妇他很满意,如果不是嫁过人,他会更加满意。
等到南郡王离开去休息后,阮绵绵这才缓缓松了口气。那样凌厉的目光,若不是她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目光,怕是难得抵挡。
凤长兮看着放松的她轻笑:“绵绵,你不必紧张,父王既然在皇上那里讨得了圣旨,对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