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华虽然是颗墙头草,但是偏偏他的太子妃是阮蓉蓉。东宫与宰相府,早已经分不开。
届时阮华若是想要弃他而另找高枝,他也会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而这一次,他若是不处死阮绵绵,等到有心人将这个消息告诉父皇时,昭告天下时,一切都晚了。
宰相府的四小姐是暗门门主,即便被赶出了宰相府,宰相府也脱不了干系。
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第一时间禀告了父皇。父皇含笑说他能干,同时也暗允了他暗中的一切动作。
兰青山的那次围攻,借着贵妃顾若影出手,没有想到会遇上凤九幽,让他功亏一篑。
那会儿他虽然不敢肯定阮绵绵就是轻音,但是本着宁可杀过也不放过的心思,已经对阮绵绵动手。
本在为凤九幽忽然出手帮助阮绵绵头痛,却又忽然发现事情并不是他看到的那样。
之前多多少少听到有人乱嚼舌根说父皇看似对凤九幽不满,实则宠爱的紧。但是那一次父皇当着他的面吩咐凤九幽调查暗门的事,他心中的怀疑,瞬间消失。
父皇当着他的面派了凤九幽追查暗门轻音的行踪,是用行动告诉他,父皇信任的人是他。
暗门存在了这么多年,大内侍卫,父皇的暗位都曾不遗余力调查,却一直没有结果。甚至,每次出去的人,都是死伤过半。
回来者,都是武功尽失,已成了残废。
这么多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虽然花了很多人力物力,不过总算有了我成绩。知道了暗门的总部在瞭城,也知道了阮绵绵就是暗门门主轻音。
几乎所有的暗位都知道了那件事,只要配合得当,灭掉暗门,擒下轻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样不劳而获的事情,看着是极大的好事,事实上最是让朝中文武百官看不起。
在凤天王朝,不劳而获是最大的耻辱。而父皇这样做,他没有想父皇的心思到底是如何,但是绝对不会是偏向凤九幽。
若是偏向他,便不会将关于暗门的所有的情报资料,都交由他与刑部处理。甚至,昨日进宫传信的侍卫,在踏出御书房两步后,已经被暗位处理掉。
父皇这样的用意,他怎么会不明白。
定然是不想让天下人知道,最后将轻音生擒的人是他凤九幽。而今日早朝,所有大臣都向他投来恭敬的神色。
那会儿他脚下的步子,有些飘忽起来。
郭泽见太子殿下看着下面的众人出神,似乎又在看着暗门轻音出神,见午时三刻已经要到了,连忙低低咳嗽了两声。
“太子殿下。”
说完,郭泽便看了看天色。
凤君熙这才从那飘飘然的憧憬中缓过神来,看了有些着急的郭泽一眼,,面带微笑道:“该开始了。”
郭泽连忙退到一旁,笑着道:“是啊,马上就要到午时三刻了,该行刑了。”
郭泽的话刚落音,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快速回头,看到远处一抹浅蓝色的身影骑着骏马疾驰而来。
站在街道上的百姓快速向后退了几步,马蹄劲风急,一路疾驰而过,惊奇阵阵冷寒之气。
“呀,那不是南郡王世子吗?”
“是啊,那是南郡王世子啊。”
“是啊,那么丰神俊朗,温润清雅,果然是神医的传人。”
凤君熙看着策马疾驰而来的人,眼底划过一丝厉色。向郭泽使了个眼色,郭泽大声喊道:“吉时已到!人犯暗门轻音,开始行刑!”
人群不知是谁忽然喊道:“轻音劫富济贫,是好人,不能杀!”
有人开了口,很多受过暗门恩惠的人都开始大喊起来。
“是啊,大人,轻音无罪,她是侠女!”
“是啊,她所杀之人,都是该杀的,而且听说,环城水患的时候,暗门、岑府都曾经帮助朝廷出力,救济灾民。”
凤君熙淡淡看了旁边的郭泽一眼,郭泽一拍惊堂木,怒道:“都住嘴!暗门轻音及暗门所有人,刺杀朝廷命官,这是事实!刺杀朝廷命官者,杀无赦!”
骏马一声嘶鸣,宛如疾风一样到了刑台前。凤长兮翻身跃下马背,足尖轻点已经到了轻音上空。
有备而来的凤君熙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早已经知道凤长兮会来,所以父皇调了身边的暗位来护驾。
这会儿看着面色煞白,眼底一片漆黑凤长兮,心底一阵冷笑。若是他真的对阮绵绵有意,这三日的时间,又怎么会让凤九幽有机可趁?
现在前来救人,是不是有些可笑?
眼角划过一丝不屑,凤君熙声音温和道:“南郡王世子此举是何意?”
凤长兮根本不看凤君熙一眼,而是奋力与围住阮绵绵的几名大内暗位纠缠。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计划不是这样的,怎么会……
听到消息的瞬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原画煞白的脸色和他手中的血衣都在告诉他,那是事实。